当那些女人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乞求他原谅时，他的情绪永远都是抽离的。他不会沉浸在这段关系中，他更在意此刻那些女人的反应所带给他的享受。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蹲下来仔细观察那些女人的表情，眼神透着贪婪，活像个老饕。

那种近乎神祇般的掌控感令他迷醉。

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像个人。

他至今还记得有个女人为了证明有多爱他，义无反顾的从百米高楼跳了下去。

新闻出来，赵亮感觉自己升华了。

一种病态的扭曲的欲望驱使着他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上瘾了。

瘾头还很重。

他想把这些说出来，非常的想，非常的想。

赵亮好矛盾啊。

他明明很怕死，也知道这些事一旦说出口陈海必杀他，可他就是想说。

陈海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时，葛瑶忽的站起来，气愤的指着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长得帅，PUA你的那些女朋友，你自己数数，为你自杀的女人少说得有十来个吧？”

陈海脸上仍旧看不出任何表情。

赵亮好得意啊。

他现在更想把这些事说出来。

“是真的吗？”陈海问。

残存的理智将他这份冲动压了下来，赵亮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我也是人啊，我不是畜生！我也有良心，本来把她们骗过来我就情非得已，我怎么还能……”

“够了！”

葛瑶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谁不知道你这张嘴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出白的！你就承认吧，你就是个畜生！这些事还是从你嘴里传出去的，你现在还想否认？”

赵亮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慢慢直起腰。

陈海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上移，神情冷硬的像是脸上覆了一层钢皮。

“是又怎么样？”赵亮什么都不怕了，再开口时他表情亢奋的不行，就连声音都在打颤：“十来个？何止啊。为我自杀的女人总共有二十个。人也是动物，只要是动物就能驯服。你只要拿捏住她们人性上的弱点，驯服她们简直不要太容易。那段时间我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睡觉，我一边学习一边在她们身上做实验，像打了激素似的。你懂那种感觉吗？”

赵亮目光灼灼，死死盯着陈海，脸上露出神经质一样的笑容。

“甭管多漂亮的女人，甭管她有多优秀，拿捏住她的弱点她就对你言听计从。表现得好，我就给她点甜头，表现得不好，我就冷落她，打击她，贬低她，把错都归咎到她身上，让她愧疚，让她患得患失。你没见识过吧？那些女人为了所谓的爱可以把自己作践到什么地步。”

赵亮越说越尽兴，眉眼飞扬，手舞足蹈。

陈海的神情依旧冷漠。

赵亮突然一个箭步走上前，双手猛地按在陈海的腿上，一脸热切的盯着陈海，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邪教教主的气质。

“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相信我，那种感觉太爽了，你一定会喜欢上的。”

葛瑶被他这样子吓住了，跟个傻子似的杵在那儿。

“煤气灯效应，斯金纳箱，正反馈负反馈什么的，其实这些东西我也懂一点。”陈海边说边调转枪口，毫无征兆可言，他举起枪托猛地砸在赵亮的下颌上。下牙床几颗牙齿迸飞出去，赵亮踉跄着后退。

陈海缓缓起身，身形一晃，倏忽出现在他面前。

赵亮还未稳住身形，陈海接着一脚将他踹倒。

赵亮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根地刺猛地贯穿他的手背。

这根地刺就像是颗钉子，将赵亮牢牢钉在地上。

赵亮瞅着他血淋淋的手，那股子亢奋劲儿登时泄了个干净，恐惧再度笼罩在他心头，他转头看向陈海，全身冒虚汗不说，嘴唇都在发抖。

陈海来到他面前，拄着霰弹枪蹲了下来。

赵亮本能的挥舞那只完好的左手，且凶相毕露。

在极端恐惧的压迫下，他激发出百倍于平时的攻击欲。

陈海用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他，冷不丁一枪托砸在他鼻梁上。

一下，两下，三下……

一下比一下重。

起先赵亮还能挣扎，渐渐地，他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陈海把他的脸给砸烂了，很帅气的一张脸此刻是血肉模糊，赵亮两只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

枪托上溅了不少血。

自始至终，陈海情绪都没有太大起伏。

“怪我，好奇心太重，一不留神就让你说了这么多，真不该听你废话，噪音污染简直是。”

赵亮还吊着一口气，他想说点什么，嘴唇微张，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