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枫圣木在接受到了众位苗疆师父的精血后终于是血光大盛。
那包裹着枫木的黑褐色表皮也开始不断地脱落,同样露出了森白之色。
果然,当枫木褪去表皮后,我才看清楚了,这所谓的古枫圣木,还真的是一节节的脊梁骨!
医仙龙母这下才惊觉自己落入了龙杨太婆的圈套。
她怒目圆睁,有些不可置信道:“小贼婆!原来,你根本就没有带人上山!你……你居然可以骗过我的眼睛?”
龙杨太婆垂眸笑道:“之前你所看到的苗疆后裔们,均是我用蚩尤大神遗骨的碎片与后裔们的精血所制的傀儡。上仙,你法力高强不假,但又岂能高得过蚩尤大神?”
老莫也冷然笑道:“你骗我们骗得好苦,枉我们苗疆一直以来,都认为你是救苦救难的一世之尊,哪知道,你这妖仙竟害了我们先祖,骗了我们苗疆阴行百年!若不是龙杨太婆事先用傀儡揭穿了你的诡计,让我们见证到了你污血祭骨的手段,我们苗疆阴行至今还要被你蒙在谷里!”
医仙龙母又气又急,她脸憋得通红,想要挣扎却又动弹不得,但她嘴上依旧不肯落下风地道:“纵使你们好手段,却又能耐我何?即使蚩尤大神在世,想拿下我也要费上一番功夫,你们一群乌合之众,就算有先祖的遗骨,又能奈我何?”
龙杨太婆却是嗤笑一声,朗声道:“诸位,这上仙看不起我们苗疆后裔呢!要不我们让她看看咱们苗疆后裔的决心!”
“好!”苗疆师父们齐声高喊。
明明只有十来个师父,却硬生生地喊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感觉。
他们纷纷从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了短匕,硬生生地扎入了自己的胸口,以全身的精血供养起了蚩尤遗骨!
很快,老莫一干人等的身形肉眼可见的枯槁了下去。
便如同一朵朵盛放着的玫瑰,在寒冷的冬季,极速地凋零!
而环绕着血光的蚩尤遗骨之上霎时间又变得金光熠熠。
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际,刺得我双眼之中满是泪水。
即使我被困于药篮之中,也被这道金光晃得无法睁眼。
片刻后,那金光居然愈发剧烈,我听见了一阵嘹亮绵长的怒吼声从天际传来,响彻了整个山谷。
姐姐在我脑海中也惊道:“这……莫非就是蚩尤大神的吼声?”
她话音未落,我便听到医仙龙母也发出了痛苦的呼喊声。
那声音凄惨至极,听起来,就好似医仙龙母正在遭遇凌迟一般。
半晌后,医仙龙母的痛苦之声逐渐由强转弱,须臾,又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蚩尤遗骨迸发出的金光也无影无踪。
我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
在睁眼的那一刻,那困住我的药篮也骤然碎裂。
失去了药篮的束缚后,我的身体大小恢复了原状,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
而待我睁眼,仔细观察了一番乐自在峰的景象后,一种悲怆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医仙龙母的躯体已经破碎了,化作了一堆碎石散落在她自己的庙宇之前。
蚩尤遗骨依旧钉在了庙宇的石墙之上。
失去了苗疆师父们的精血供养,蚩尤遗骨又变成了一段枯木,看起来平平无奇。
而在看苗疆师父这边,唯有龙杨太婆一人还端坐在雪地之中。
鲜血依旧顺着她的手腕,不停地淌下。
至于其他的苗疆师父,却尽数化为了一具具骷髅,横七竖八地躺在雪里。
姐姐悠然长叹道:“这些苗疆尊者走得壮烈……他们用全身精血毁了医仙龙母的法相……也算是为他们百年前的先祖,报了仇了……”
我没说话,全身颤抖着走向了龙杨太婆。
见她手腕上的动脉依旧在向外溅着血液,我赶紧从扯破了自己的衣衫,撕下了一块长长的布条,想为龙杨太婆包扎伤口。
但是龙杨太婆却冲我摆了摆手,她动了动惨白一片的嘴唇,断断续续道:“小……小兄弟……别白费力气了……老太婆我啊……也得跟着我们苗疆的小辈一起去了……”
说完后,她指了指钉在石墙上的蚩尤遗骨道:“小兄弟……那根拐杖是我苗疆先祖的遗骨,从此以后,请你替我们苗疆保管好……”
我压根没理会她,只道:“太婆,你节省体力,可不要再说话了!我粗通医术,一定会想办法先把你的性命保下来的!”
龙杨太婆却道:“小师父啊……苗疆的小辈们都舍生取义了……你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有可能独活吗?我的生机也已经断了……坚持到现在,是有一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我撑不了多久的……”
龙杨太婆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再作多余之举,只是跪坐在龙杨太婆身边,准备听她把话慢慢说完。
龙杨太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