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巨大的石像犯了难:“这玩意就是一块大石头,肯定硬得紧,咱手头又没有现成的工具,怎么破了这石像?”
老莫闻言环视了一下四周,四周除了酒缸、茅草以外就是木质的烛台,想要靠这些东西在石头上豁出一个口子当然是天方夜谭。
可是,老莫却随手拿起了一块巴掌大的碎石道:“没事,咱只要在这石像上弄个豁口出来就行,不需要真的把它给砸碎!”
说着老莫便一马当先地爬上了石台,将他手中的石块照喜乐大仙的脸上拍砸过去。
“砰——”一声响后,老莫手里的石块当下便化为了齑粉。
可喜乐大仙的脸上,却连彩绘都没有出现半点磨损。
老莫气得捶了一拳石像,恼怒道:“怎么会……”
他还没有说完,石像处前的空气突然出现了一阵震荡,老莫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推了下来,从石台上径直被弹飞到了庙门之上,又狠狠摔落在地。
待老莫堪堪起身时,他的嘴角却是淌下了猩红的血液来。
“老莫!”我连连扶起了他。
他却是没有回答我,双目怒视着眼前的石像。
接着,耳熟的浑厚声音打破了庙宇中的死寂:“两个小畜生!竟敢动我法身?不知天高地厚!”
话音落下后,庙宇墙边的所有酒缸都向着石台滚动了起来,扬起了一阵沙尘。
沙尘散去后,我们便看到酒缸围拢在了喜乐大仙的石台之前,如同卫兵,拱卫起了石台。
未等我和老莫有所动作,那些酒缸里面突然就探出了无数个人影。
定睛看去,这些人全部失去了头颅!
他们扭着自己的身躯,从酒缸里面爬了出来。
幽绿色的烛火,将他们扭曲的影子映照到了破庙的墙面上,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时浑厚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小畜生!这些人,都是你们的同僚!今天你们也跟他们一样,留在这里吧!”
话音落下后,那几个无头的人影便将我和老莫团团围住。
老莫的声音顿时有些发颤了:“这几个人……虽然没了脑袋,但看他们手臂上纹的经咒,我就能认出来……他们都是苗疆有头有脸的师父!他们居然都折在这里了吗?”
随后,他连忙扭头问我:“余师父!现在只有你有法力!这些无头的鬼,怎么处理?”
我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些失去了头颅的师父,脑海里却已经开始搜寻起了阴兵画卷。
在历史长河中,因为斩首这种刑罚的存在,一定造就过无数的无头阴灵。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既然有无头阴灵作祟,那自然也会出现专门对付无头阴灵的人。
渡厄阴兵中,恰有这样的存在。
这名阴兵被称为守夜刽子手。
当年,他因为执行冤假错案,砍杀了一名冤狱犯人。
那犯人死后便化为了无头厉鬼,向刽子手报复,杀害了刽子手的全家。
彼时,刽子手的妻子正在生产。
古人讲究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因为没有能够见到孩子降生,刽子手死后的执念极大。
凭借着执念,刽子手阴魂不散,他避过了鬼差,没有去往地府投胎。
而是化为了厉鬼,每天夜里都提着刀,镇守在自己的家宅之前。
任何妄图想要进入刽子手家宅的厉鬼或者是活人,都会葬身于他的断头刀之下。
尤其是无头鬼,如若敢靠近刽子手的家宅,则会被其给拦腰砍断!
此刻,我面对着这些无头的尸鬼们,唤出这名守夜刽子手,自然能无往不利!
于是,我唤出了龙笔,绘出了守夜刽子手的法相。
当提刀的刽子手的虚影出现在破庙之中时,包围住我们的无头尸鬼们仿佛是感应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纷纷往酒缸爬过去。
而刽子手的虚影却对着它们舞起了手中的断头刀。
刀锋所到之处,那些无头尸鬼们均躲无可躲,被断头刀给拦腰斩断。
有些早就躲入酒缸的无头鬼,也被刽子手连人带缸地给砍成了两截,最终化为了一滩脓血,散落在地上,发出了阵阵腥臭。
这一切仅发生在短短几十秒内。
很快,破庙里便安静了下来。
守夜刽子手的虚影朝我点了点头,道:“好久没砍得这么过瘾了!谢谢你!”
随后,刽子手的虚影便化为了一团浓雾,在空气中消散了。
这时,老莫才对着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余师父,你这手到底是什么法术?之前是童子酒缸,现在是这些无头尸鬼,在你这法术之下,居然都撑不过一合!”
我没多解释,只道:“这也是我压箱底的本事了……甚至说,我目前也只有这一手术式用得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