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拍完，天已经黑了。

从拍摄的快乐中脱离出来，邹玉意犹未尽的问：“去问问秦老师需不需要来份盒饭。”

副导演眨巴几下眼睛，眼中带着浓浓困惑。

“秦老师早走了。”

“走了？”邹玉声音猛然拔高，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人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伸长脖子想去确认副导演的话。

脑袋后面冒出三条黑线，副导演非常无奈的开口：“秦老师下午就走了，说给你发消息。”

邹玉嘴里嘟囔着，低下头去拨弄手机。

好半天才从一堆信息中找到秦川的那条消息。

消息是下午四点多发的，只有一段简洁的文字。

【秦川：没事我先回去了，明天件。】

“这就走了，也不说跟我们一起吃顿饭。”

副导演瞥眼邹玉那脏兮兮模样，没好气道：“你也不瞧瞧自己有多狼狈，秦老师那么个爱干净的人，肯定不会跟你一起吃盒饭。”

面前这位导演是有能力，也是喜剧票房保证，在工作中却是个实打实的邋遢汉，万事都没有拍摄任务重要，有时候为赶进度可以好几天不做个人卫生。

邹玉皱着眉头，反驳副导演堆自己嫌弃的话语。

怎么说也是个大导演，被如此训斥真的有点挂不住。

“算了，等明天让他请我吃饭。”邹玉气哼哼说着，琢磨明天拍摄结束后怎么敲一顿。

早早到家得秦川没有休息，坐在钢琴前弹奏一首曲子，感觉心情有所平复后，他才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当天晚上睡得很早。

秦川六点赶到拍摄现场。

到的时候已经能看到不少人在取景地里穿梭，其中不少是昨天见过的熟面孔，正是邹玉剧组的工作人员。

到的比他还要早，足以看出这些人到底有多专业。

“来啦。”踩着拖鞋的邹玉大喇喇打了个招呼，指着里头，“洛班主和化妆师在里头等你呢，快点上妆，咱们先走一遍。”

秦川点头，脱掉外套进入临时搭起来的帐篷。

刚进来就被衣架上挂着的戏服吸引，正是他那天试过的那套青衣行头，不过一些地方被加上了很多珍珠等看起来很贵的东西。

“临时赶工的还不错吧。”洛常笑呵呵走过来，跟展示宝贝似的让秦川看。

化妆师也在这时走过来，伸手就往秦川脸上摸，他来不及躲闪，左脸被狠狠捏了一把。

“这皮肤也太好了，等下跟我分享你的护肤技巧。”

秦川认真思考几秒，觉得自己没啥能跟化妆师分享，因为他根本没有护肤过。

随后被按在椅子上，化妆师打开随身化妆箱，拿起东西就往秦川脸上怼。

有上妆经验，化妆师上妆速度非常快，秦川配合度也高的离谱。

“啧啧，我是个女的都快被你这细嫩皮肤嫉妒死了，快跟我说说是怎么保养的。”化妆师手底下工作不停，嘴上也不忘骚扰秦川。

嗡嗡声让秦川耳膜生疼，眯着眼慢慢开口：“早点休息。”

静默片刻，化妆师笑容有疫苗凝固，随后用其他的表情遮掩过去。

“你真会开玩笑。”

目光从镜子上挪开，秦川微笑：“我也这么觉得。”

聊天在两个人沉默中结束。

白色油彩全部涂抹在脸上，化妆师动作麻利的画出眼线，又铺上红色。

不一会儿工夫，容貌俊美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个有精致妆容的青衣。

看着手底下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化妆师心中感慨，青衣扮相大差不差，像秦川这么具有个人特色的太少见了，尤其是扮上后那双眼睛，别提有多勾人，她一个女人都有点扛不住欲拒还迎的勾人眼神。

嘴里嘟囔一声，化妆师飞快移开目光。

“快别看我了，我怕忍不住犯罪。”

“……”

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他误会的话？

秦川心中困惑，却没有当面说出来，在这种时候继续保持沉默。

冰凉感贴上皮肤，秦川眉头微微挑起，很好控制住面部肌肉，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

瞥见后头的人是洛常后，化妆师忙表示自己来就成，被对方一句话给阻止。

“我来吧。”

很快秦川就明白洛常为啥说自己来。

饶是做好准备，疼痛仍旧让他闷哼出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洛常没啥声线的解释：“今儿少说也是半天起步，勒紧点结实。”

表情险些维持不住的秦川深深吸气，努力克制住想要吐槽的念头。

什么叫勒紧结实点，难道不能中场休息的时候在弄弄？

像看出秦川心中所想，洛常解释：“那时候没现在条件好，有时上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