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下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

泪水自脸庞滑下。

有的老人沉浸在悲伤婉转的女性戏腔里，细细品味歌词带来的悲伤。

一个社会最底层的戏子，本可以靠着自身技艺过上优渥生活，却以己身忧思家国平安。

洛河镇不少老人出生在战乱年代，经历过战火摧残，也披上战袍踏上战场，靠着血肉之躯赢得现在的和平生活。

秦川的歌声勾起老人曾经的记忆，被歌曲中戏子的悲伤勾动。

底下啜泣声连成一片。

有人回忆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带领自己踏上战场的前辈、教会自己人生理想的引路人。

洛常知道秦川今天的表演非常成功。

不管过去多久，只要老人还活着，不会忘记艰难岁月经历过的事，更不会忘记那些战死的伙伴。

台下变化被秦川看在眼里，没有受到这些老人情绪影响，仍旧在稳定发挥。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一曲唱罢，秦川深深鞠躬。

这一躬是为了那些保家卫国的老人，也为了他们曾经做出的牺牲，为这个国家和平奠定基石。

台下也有一个老人站起身，他头发银白，脸上染满风霜，身体站的笔直，用力鼓掌，浑浊的眼眶噙满泪水。

“戏子又如何，忧国忧民就是好样的！”

这句话仿佛拉开序幕，一个又一个老人站起，剧烈的鼓掌。

鼓掌声连成一片，久久没有平静。

有的观众被这些老人情绪感染，低头擦拭眼泪。

和在食运演唱不同，这些老人从艰难岁月中走来，最能体会到歌词中的悲伤，一个戏子对家国罹难的无力。

歌曲和老人产生共鸣，勾动心底最深的回忆。

掌声持续近十分钟，秦川才离开舞台。

他看到站在舞台边缘沉默抽烟的洛常，忍不住开口：“抽烟对嗓子不好。”

洛常笑笑，眼神有些落寞。

“我又不登台。”

看秦川的眼神中有羡慕，也有不明意味。

“知道我为啥从戏剧学院辞职不？”洛常突然说道。

秦川摇头，关于洛班主的事没人跟他说过，自然不知道这位曾经的戏剧学院天才辞职的真正原因。

“十年前的一次表演，我从舞台上滚下去，经诊断脑子里长了个瘤子，手术后我这条腿就不听使唤，没办法再登台，我恨不能上台的自己，更恨毁掉我人生的瘤子。”

秦川的歌声让他想到很多过往，心中的不甘再次涌出，却又得不到平息。

过去已经不可回忆，剩下的遗憾这辈子都无法抹平。

洛常笑笑，驱散眼中的落寞，道：“你还年轻，别给自己留遗憾。”

跟洛家班混在一块的女孩听了秦川现场，哭的情绪崩溃，好久才在其他人安慰下恢复理智。

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脸唰的一下红了，低下头不敢说话。

体验到社死的女孩无比崩溃，又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秦川影子。

“看那个扮相特别漂亮的小哥？”有人打趣道。

女孩点头，闷闷道：“他唱歌真好听。”

“人下台后就跟洛班主走了，估计是来体验舞台的吧。”有人突然插话。

情绪因为这句话低沉，没粉之前不觉得秦川有多优秀，听完现场发现自己眼界有多狭隘，听信网上那些言论，觉得秦川的性格是装出来的。

那个男人很优秀，优秀的超出想象。

正是这种优秀，会让人心生佩服，那种感觉萦绕全身很难散去。

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拿出个东西，颇为羡慕的道：“走之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女孩看到那是个做工精致的挂件，低迷的心情瞬间变得阳光，露出灿烂笑容，接过对方手里的小挂件。

她太喜欢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

秦川和洛常没闲着，正在商量最终故事走向，根据今天秦川青衣扮相和舞台感觉，提出几点建设性意见。

“你演的挺像那么回事，某些细节在注意点就更好了。”说到专业洛常绝对能看出问题。

秦川从各方面已经很优秀，但有些地方可以做得更好。

被教导的人虚心点头，认真采纳洛常给出的建议，争取做到最完美。

见他一一记下的样子，洛常没忍住：“你不觉得我说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