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给你请个医生吗？”冷冉似是突然想起来这样说。

洛空一声不吭，空气无比寂静。

冷冉看了看道：“算了，既然你也不需要的话，那就算了，毕竟如果被人看到的话，对学校的风评也不好。”

冷冉抬起头，看向将手背在身后的人，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他说完这句话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阳光明媚，人来人往，明明是个好景色，可洛空却从头凉到了脚，浑身冰冷。

那天过后，洛空打从心底抗拒去看心理医生。哪怕后来他的状况越来越差，冷冉给他找了最好的医生也无济于事。

……

洛空出了医院，手里的标签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

他去最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烟，片刻后他走到垃圾桶旁。他摊开左手看了很久，然后将标签扔了，又摊开了右手，手心里攥着一颗糖，糖纸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颜六色。

便利店内，年长的店员走了过来，问道：“刚刚那个男生长得好看吧！”

女孩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自己刚说了什么，又羞红了脸。

“怎么记得安慰人家，送人家糖却忘了要个联系方式。”年长店员调侃道。

女孩撇了撇嘴，似乎也在遗憾。

而洛空对此丝毫不知。他正站在路边低矮的草丛旁吸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大半盒的烟都没了，他才停下来。

站在原地让风吹了很久后，他低头闻了闻袖口，才进了车。

将车驶进地下车库后，洛空又在下面待了一会后才上来。

刚推开门，陶珍的声音就传来了“空空去洗手，吃点水果，饭马上就好。”

洛空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怎么都压抑不住自己的烦躁。

“陶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洛空说，

陶珍用自己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后道：“没有啊，空空，我怎么可能有事瞒着你们。”

“陶姨，我已经知道了，你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洛空再次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啊”，陶珍说，一只手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扶着额头。

“已经多久了”，洛空上前扶起她， 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后道。

陶珍说，“不清楚，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了。”，说完她看了看洛空的脸色。

洛空的脸无比苍白，双手紧紧攥着，陶珍叹了一口气，将他的两只手拉过来，掰开他的手指，果然手心里一片牙印。

“还有多久？”洛空说。

“不清楚，三个月，半年都有可能”，陶珍低下头说。

“你现在还在治疗吗？”洛空抬起头希冀问道。

“没有，我觉得自己已经活够本了，只是不放心你和星星。”陶珍用那双苍老的手握住了洛空的手。

“我知道了，我虽然担心你，但我并没有资格替你做决定，洛星那里，你要告诉他吗？”洛空将手轻轻抽出站起身来问道。

陶珍没有说话，洛空已懂了她的意思。

“好，我知道了。”洛空说，

周日，洛星出门后，陶珍正收拾着餐桌时，洛空从楼上下来了。

“你还在？你没去学校？”陶珍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再去给你做一份，你想吃什么？”

洛空说，“不了陶姨，我出去吃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两人出了门，彼此心照不宣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家早餐店门口排着长队，门口的小桌以及室内摆着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洛空排到了最后，陶珍站在他身后。

包子的香味和胡辣汤的鲜辣味飘到了空气中，洛空似乎听到了人群中有人吞咽口水以及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直至排到洛空，他端着东西寻到位置坐下后，两人还是没有说话。

很快胡辣汤见了底，最后一个包子吃完后，洛空站起身来。

洛空说，“陶姨，我们去花店吧，我想送你一束花。”

说完不待陶珍回答，洛空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一直走，两人走的很慢，不像是要去买东西而像散步，途中路过很多花店，奇怪的事两人都没选择停下。

直到他们走了很远后，才在一家看起来最平常不过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花店不大，几个木条拼起来的牌匾上被人用毛笔写了“亿苑”二字，门上挂了一个系有铃铛的紫色书签。

一阵清脆的响声后，两人推开了门。

门内似乎没有人，只有一只白色的长尾猫趴在收银台上。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缅因猫，一双蓝色的眼睛，一身的毛发无比蓬松。

见到陌生人进来了，也不怕生，从台上跳了下来，凑到洛空两人的旁边，蹭着他们的裤腿叫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