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除了沈崇麟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徐副官又补了两枪,他的手下也纷纷将先前从船上下来的傅家军队的人制服。
“徐槐安!”后头的人不可思议出声,“你……”
他看了看地上的死人,又看了看他。
“好啊你,我就说这一路上你怎么这么维护沈崇麟,还说什么给他下毒为我出气,
你可真能演戏,沈崇麟的解药也是你给的吧。”
徐槐安却不打算解释,只问了他一句,“你说,船上那个人,会保你吗?”
那人下意识向轮渡看去。
天已经大亮了,玻璃窗后的状况却没人能看得清。
“弟兄们,咱们憋屈了这么多年,今天就打个痛快!”徐副官这一声喝令,
所有穿着傅家军装纷纷撕开了外衣,怒吼着冲向了身边傅家的人。
轮渡上,沈崇麟带来的假意被徐副官俘虏的手下,早就下了船埋伏起来,也听了声冲了出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他们的所在的轮渡位于角落,解决完那几个人后,保持着暂时的安宁。
徐副官上前将珠子递给姜绒,“姜小姐,你的东西。”
他表情很是和蔼,“刚刚把你按在水里,不能记恨我吧。”
姜绒愕然接过。
再去看沈崇麟,已经不见踪影。
她恍然意识到,原来这一场天衣无缝的计划,这么多幌子,目的竟然是南阳这个所有水路必经的码头。
徐副官这颗暗子,埋藏了这么多年,所有的铺垫,只为今天。
“我怎么会记恨你呢?”姜绒将佛珠穿好,“这一切,都是少帅的意思。”
但他却不将这真实目的告诉她,看来他还是不信任她。
姜绒垂眸,只是有些后怕。
幸好她没有选择沈崇麟做对手。
“没错。”徐槐安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你要记恨就记恨他,回去你可不能轻易饶了他,让他给你道歉赔罪。”
姜绒轻声笑,知道他是误会他们的关系了,也不解释,只是问他,“那你脖子上的伤……
我记得那晚,你确实被送去医院抢救了,还差点枪就不回来,这消息可不是假的。”
“这伤,是我自己打的。”徐槐安并不在意,“好歹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姜绒扫了眼他手上的厚茧。
她记得沈崇麟的和他的差不多,
可是以沈崇麟的年岁,大约是下了不少功夫,吃了不少苦才有今天这样的枪法。
“傅督军也是战场上的老人了,要骗过他几乎不可能。”姜绒分析道,“我猜,您那晚能抢救回来才是意外吧。”
徐槐安下意识在人海里找了下沈崇麟,“姜小姐这话和我说说就好,没必要再提起了。”
姜绒低眉浅笑,“他听到了又如何,我能猜到的,他不会猜不到。”
“崇麟猜到了并不意外,但是每次提起,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负担,这孩子,从小承受了太多。”
徐副官看着远方掠过一阵白鸟,似有惋惜,“我很想搬走他心里的石头,哪怕一块也好,可惜这世道不由我,也不由他。”
姜绒似懂非懂,只是猛然想起小满死前也是这句话。
“不过,有姜小姐陪着他,我很欣慰。”他又说。
姜绒注视着海面,碎金似的阳光跳跃着,仿佛不知疲倦。
“这些年来,他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可以与天下抗衡的男人,可是我也不懂他,我无能为力。”
“有些时候不是你不懂,是他不愿意展示给你罢了。”徐副官听着左右的枪炮声,让出了主战场,
“他不愿意告诉你的,不愿意给你看的,有时候,是为了你好。”
姜绒只敢信一句,但绝无可能是第二句。
“请吧,姜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姜绒回头看着傅沈两家打得正激烈,不分胜负的关键时候。
“我们现在就这么走了?”
她可以离开,但是徐副官也没有上战场的意思就有些奇怪了。
“姜小姐大可放心,崇麟的手下早就到了,他们现在不急着出手,是想让船里的人出来。”
徐副官解释着,“而且崇麟吩咐了,我不能过去,”
“他一定是怕手下伤害到你,”
姜绒了解过徐副官的背景,“毕竟,你们这场反目成仇的戏演了这么多年。”
至于船上那人的身份,他们不明说,就肯定不是她能问的。
值得沈崇麟亲自动手的,也一定是个大人物。
“是啊,所以我就不去,我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而且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