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舞曲前奏响起,前后的舞女排成长队,无一不欢喜地交谈着。
“恐怕,傅家已经调动人马包围了北城。”
林妩看着她落寞的影子。
灯柱扫过的瞬间,便引起台下的尖叫起哄。
“今晚,也许要打仗了。”
终于,因她而起,如她所愿。
可姜绒高兴不起来。
她确定沈崇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成为其他势力的公敌。
更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跟傅家撕破脸。
可今晚他的目的是什么,她猜不透。
唐经理很快上台开场,林妩也只能先离开。
等她走后,几乎所有人谈论的对象都默契地变成了林妩。
她前后大多都是别的舞厅的参赛者,并不知道姜绒的身份,当着她的面议论起来。
“她就是林妩啊,听说警备厅的厅长为了她老婆都不要了。”
“那算什么,古董店的徐老爷子为了她连儿子都不要了。”
这一句,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
姜绒没兴趣听这些八卦,索性闭上眼睛,直到敏锐察觉其中一句,“今晚可有好戏看了。”
“有人要买她的命。”
听到这,姜绒悄无声息离场。
引开门口的侍者,她直接溜进二楼的一间雅间。
越过屏风,高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意外的是他没带女伴,整个房间只有他自己。
唐经理的开场词已经结束了,时间紧迫,姜绒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依旧专注地盯着台下。
直到颈边横了一把短刀,他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向后远离。
“别动。”姜绒出声威胁。
灯光太昏暗,姜绒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隐隐觉得那人有一瞬间的错愕。
“我们还真是有缘。”那人沉声说了一句,声音依旧如高山化雪,温暖迷人。
“对吗,姜小姐。”他缓缓转头,“还是应该称呼你为,钟虞。”
姜绒有一瞬间的怔愣,意识恍若落回十年前的冬天。
那场大火在眼前燃烧,她又变成了那个躲在尸体下不敢睁眼的小女孩。
刀蓦地松了,被他抓在了手里。
她无言地对上他的眼,“那天……是你,你记起我了,傅涔。”
傅涔托起她的手臂,刀柄也塞回她手里。
“怎么,你现在很怕吗?”
姜绒惶惶后退,无言睁大的眼睛,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绝望,却不祈求,干净纯白的眸子。
“我很想和你聊聊,但显然现在不是叙旧的机会。”
傅涔站在原地,“今晚的北城很危险,你要不要跟我走。”
姜绒摇摇头。
他无声地笑了,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
“也对,你是不会选择我的。”
此时,观众台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开场舞结束,林妩要上台了。
姜绒向下望,沈崇麟的雅间正对着她,依稀可见两个人影。
而不远处的看台,有个狙击枪手正在瞄准。
她试探问,“你可以帮我吗?”
傅涔有些意外看她,“你想做什么,帮你……逃出去?”
姜绒又摇头,“我要上台。”
傅涔越过她看了一眼台下,“要我怎么帮你。”
台下的林妩一边冲客人挥手,一边穿过舞台走到中央。
她今天穿了身极难驾驭的红色,皮肤被衬得耀眼雪白。
这台上太明亮,身材和脸蛋上的瑕疵会被放大数倍。
只有她林妩,能完美的站在那,坦荡荡接住四面八方打量的目光。
风光沉沉铺在她脸上,如一株红玫瑰,很远处仿佛都能闻到那妩媚的香味。
勾魂摄魄。
她低头调整好话筒,音乐流淌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头上一条半米宽的红绸由二楼铺陈下来,缓缓展开。
林妩敏锐地发觉上头写着极小但能勉强认清的三个字:狙击枪。
她心下一惊,立即托着话筒一边开口唱一边换位置。
她不能下台,也不能搞砸演出。
在百乐门眼里,她只是个赚钱的工具,若是她的价值被别人取代,她的命也就没了。
选美大赛是她在北城最合适的出名机会,她一定要紧紧抓住。
姜绒抓着第三道绸子跳下来,她穿了一身黑衣,头发也被拢在帽子里,几乎快融于黑暗。
随着系在腰间的麻绳一起摆荡,她根本往下看。
只拿起一把钱朝下扔了下去。
纸币纷纷扬扬洒落,前排的客人有些权势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