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了,若是要避嫌,早就该避嫌,为什么在胡玉怀了身孕之后才避嫌?
若真是好到亲兄弟的关系,兄弟的妻子有了身孕,难道不是更要照顾吗?
夏樾道:“把人找出来。”
那人竟然已经搬了家,现在已经不住在黄金赌坊后面了。
也不是富贵人家,搬得地方虽然远,但也是一个偏僻便宜的地方,夏樾他们找去的时候,刚给人做工回来。
王统敲开门,打量了一下只穿着短褂的壮实汉子:“你是吴子儒?”
“是。”吴子儒直觉王统不好惹,心里就有点警惕:“你是什么人?”
“我是六扇门的官差,有个案子要问问你。”王统盛气凌人,全不由对方拒绝。
六扇门是官府,官府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那是神秘的,威严的,高高在上的。
吴子儒只好将王统迎了进去。
王统开门见山:“认识李来福吧。”
吴子儒茫然点头:“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吴子儒道:“朋友关系,他……他怎么了?”
“你先不用管他怎么了。”王统道:“我问你,你当初在黄金巷住的好好的,那边房子也便宜,位置还好。又有熟悉的邻居,为什么突然搬家?”
吴子儒搬家,就在胡玉怀了身孕的第二个月。
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不是大家喜欢胡思乱想,喜欢往不道德的方向想,实在是人之常情,由不得不你不想。
吴子儒表情僵了一下,这才道:“我,我跟那边的人处的不好,住的不舒服,就搬了。这里虽然偏了点,但是好找活儿。”
“处的不好?”王统道:“具体呢,是跟谁有矛盾,李来福吗?”
“是……也不是。”吴子儒有些为难:“其实也没有太大的矛盾,就是觉得不太舒服,可能是大家都长大了,所以就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吧。”
这话说的有些深奥,王统消化了一下。
“官爷。”吴子儒趁机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统回过神来:“李来福的妻子胡玉,你应该也认识吧,前日生下一个男婴。但是被人偷偷抱走了。”
吴子儒吃惊的张大了嘴,显然全不知情。
但王统只当看不见吴子儒的表情,而是道:“这下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吴子儒的脸色有点不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为什么来找我。孩子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以为是我偷的?”
王统用一副,你说呢,不然呢,你觉得呢,的眼神看着吴子儒。
吴子儒被看的心里发毛。
“李来福说了一些事情。”王统故意把吴子儒的想法往沟里带:“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所以,孩子是不是你偷的?虽然你关注那孩子我们也能理解,但是……”
王统没有说下去,而是用一副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子儒像是被雷劈中一般,脸色青青白白变化着,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王统也说的明明白白。
李来福说了一些事情,那还能有什么事情,可是这事情他怎么能说出去,说出去后,他,胡玉,李来福自己,还怎么活?
但是王统用一种笃定的眼神看着吴子儒。
不是询问,是确定。
吴子儒毕竟只是个平民百姓,一辈子也没和官府打过交道,自然不是老奸巨猾的王统的对手,稍微诈一诈,心里防线就全面崩塌。
吴子儒突然就蹲了下来去,双手捂住了脸。
“我没有。”吴子儒的声音从指缝里传出来:“我没有偷走孩子,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他怎么能不相信我,当时我们说好的,一辈子也不能将这事情说出来,不能说啊,他为什么要说出来……”
王统此时心中大惊。
这一口惊天大瓜,竟然是包脆包甜的。
就像是他们猜测的最离谱的情况那样,李来福和胡玉的孩子,不是李来福的。
因为成婚两年,胡玉都没怀上孩子。结合之前的预言,李来福便怀疑自己不行。
自己不行,可是这事情没法跟母亲说,说了她也不会相信自己儿子不行的。
可这孩子不生又不行,若是再坏不上孩子,母亲绝对容不下胡玉。
吴子儒叹气道:“来福为这事情烦的不行,有一天晚上我陪他喝酒,喝多了,他突然说,其实娘只是要一个孩子,胡玉也不是不能生。”
“然后,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帮忙,当时我都吓傻了,我以为他喝多了,就骂了他几句。”
“可没想到第二天酒醒了,他又来找我说起这事情。还求我,差一点就跪下了,说他实在没办法了,要是我不答应,只能跟胡玉殉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