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口井,它又脏又臭。有一口井,它又黑又深。
有一个人,他唉声叹气。
谢止虽然也在六扇门,但是和刘沙王统他们是不同的。
刘沙王统穿的也不错,但一看就是个普通人,有一份正常工作,比如当差。
谢止不一样,谢止一看就是公子哥儿,一身衣服有时候比夏樾还讲究。
那一身衣服下井之后,肯定就废了,洗出来他也不会要了。
好在这一次谢止是有准备的,拿了火把,还拴了根绳子,夏樾将他慢慢往下放。
如果是一般的墙壁屋檐什么的,谢止可以轻易上下,但井壁上的石头太湿滑了,根本无处着力,他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潇洒一点直接跳进去,据说里面水不深,就算是深一点问题也不大,谢止会水。
要么,稳妥一点,让谢止用根绳子慢慢放下去,就是有点难看。
谢止纠结半晌,还是选择了稳妥。
即将要进臭水井的人,还奢求什么潇洒?
夏樾慢慢的放着绳子,很快谢止消失在昏暗中。
然后他咦了一声。
叶彩唐忙道:“怎么了?”
“井壁上没有你们说的红藻啊。”谢止举着火把仔细的照看墙壁:“不过有一些像是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昨天的火烤干的。”
他用匕首刮了一些,抬手就扔了出去,差一点扔到叶彩唐脸上。
叶彩唐正探头往井里看呢,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冲了过来,幸亏夏樾拉了她一把,要不然那一坨干了的苔藓就能铺在她脸上,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叶彩唐十分郁闷:“谢哥你扔东西也吱一声啊,不然要砸到人的。”
谢止完全不知道自己扔了啥,不过他的优点是听劝。
又一块从井壁上刮下来的东西被扔了上去,嗖的一声。
谢止说:“吱。”
“……”叶彩唐将脑袋从井口收了回来,会武功的人的世界,她玩不起。
好在谢止扔了两块之后就没再扔了,想来其他都差不多,没有再扔的必要了。
夏樾就把他拽了上来。
刚拽到井口,听见很轻微的一声,扑。
“哎……”谢止急促的哎了一声。
这又是怎么了?
夏樾将谢止给拽了上来。
谢止在自己腰上摸来摸去,然后皱眉道:“挂在腰上的玉佩掉了。”
挂玉佩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谢止也没注意到。
那玉佩叶彩唐是有印象的,一块洁白没有一点瑕疵的羊脂白玉,看着就特别贵。谢平生这样的公子哥,是不会戴便宜货的。
水虽然不深,但是脏,而且底下油腻腻的,谢止刚才努力的悬在水面上,不把自己弄脏,现在想着自己的玉佩,十分郁闷。
玉佩肯定要捞出来,捞出来就肯定要下水,但是他真的不想下这个水。
可这里也没有一个他能使唤的人。
半晌,谢止道:“你们说,如果我出十两银子,让楚时景找个人帮我下去捞,他能同意吗?”
十两银子?
叶彩唐都心动了,她想说我其实也可以的,但是又不太好意思。
其实她倒是好意思,但是怕夏樾他们不好意思,反而尴尬了。
好在楚时景的人确实没有谢止有钱。
军中大部分时候可以吃饱穿暖,要说钱,除非立功得赏,不然的话是没有多少的。
楚时景欣然同意。
他从手下里挑了两个据说水性好的,让他们帮谢止捞玉佩。
十两银子两人平分。
两个人都很高兴,其他人其实是有点羡慕的,但是没说什么。
因为楚时景选的这两个,水性倒是其次,齐腰深的水里,要什么水性好,主要是家里条件差负担重的,给他们补贴点外快。
两人绑着绳子就下去了。
谢止道:“小心点蛇,这样的水井里,可能会有一些蜘蛛水蛇。”
“没事儿,我们肯定能把玉佩给谢公子捞上来。”
大夏天的也不冷,两人高高兴兴的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光着膀子,只穿着条裤子就下去了。
叶彩唐在一旁看着,表情十分复杂。
夏樾还以为她心有不忍,低声道:“虽然辛苦了点,但是一人五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辛苦两年了,对他们来说是很高兴的。”
叶彩唐看了夏樾一眼,认真道:“我知道,十两银子,是我五个月一百五十天小半年的工钱,我也愿意去捞一会儿,我也很开心。”
“……”
夏樾一个从不缺钱的人,如何能明白这种感觉。
两人很快在井里捞了起来,捞着捞着,突然有人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