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樾板着本来就板着的脸,点了点头。
春三娘一见夏樾这表情,知道夏大人今日心情不好,怕是出了什么案子了,也不敢再说什么玩笑话,小心翼翼的道:“夏大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夏樾往里走,一边四下看,一边道:“你们这里,有个叫屠继仁的人吗?”
春三娘一听:“有,有,有。”
夏樾道:“把他叫过来。”
春三娘一听,为难了:“可是他现在不在。”
夏樾冷冷看她。
春三娘忙道:“是这样的,他是在我这里做事的,但不是住在这里。现在还早,他还得有一个时辰才能来。”
夏樾皱眉看看外面天色,那岂不是要天黑才来。
夏樾道:“那他住在何处?”
春三娘一想,还真为了难,她也不知道。
见夏樾脸色不悦,春三娘连忙喊过几个正在忙里忙外的伙计,问谁知道屠继仁的住处。
可是很遗憾,真的没有人知道。
虽然夏樾很郁闷,但人家不是不配合,是真不知道,也不能吃了他们。
春三娘小心翼翼道:“夏大人,要不然的话,您和这位小哥先进包厢歇一歇,喝点茶?”
其实青楼待客,再怎么也该喊个歌姬唱一曲,喊个舞姬跳一跳的。但是春三娘不敢说,免得马匹没拍在马屁股上,拍在了马腿上。
夏樾想了想,点了点头。
然后他看了一眼叶彩唐。
“想听曲吗?”
叶彩唐真是太意外了,夏樾竟然如此体贴。
她连连点头。
想呀,还想看跳舞,古色古香的舞蹈,哪里看过这么正宗的。
夏樾勾了勾唇角,看春三娘。
春三娘是什么人,在京城里开青楼的,那都是八面玲珑心思剔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出对方在想什么。
“巧了,咱们这儿的青莲姑娘正练了个新曲子,大人枯等无趣,不如让她去给大人弹一首,聊以解闷。”
夏樾矜持点头。
春三娘笑颜如花,一边将两人请到楼上包厢,一边让人去叫青莲。
送上茶水,点心,都十分精致。
叶彩唐吃了一口点心,喝了一口飘着花瓣的茶,十分想架起二郎腿,叫个小娘子来给自己捏捏肩膀。
这才是她想过的幸福人生啊。
可惜夏樾正襟危坐,她也不好意思太放飞自我。
很快,青莲就来了,还带了两个舞姬。春三娘果然准备的周到,不用多说就都懂。
而且还知道叶彩唐是个女子,因此没有安排姑娘来陪酒,非常懂事。
一时之间,丝竹悦耳,歌舞翩翩。
叶彩唐虽然没有架起二郎腿,但是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看的十分专注。
好在青莲和舞姬都看的出叶彩唐是个姑娘家,不然的话,就实在太像是登徒子了。
歌舞一曲终了,夏樾看了看时间还早,道:“去把冰玉姑娘叫来。”
夏樾可不是寻欢客,不会客客气气的问,哪位姑娘在不在?他很直接的,人给我喊来,我要问话。
冰玉姑娘,就是苏青的相好。
屠继仁的八卦就是她说出来的,想来两人应该关系不错,说不定会知道的更多。
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很快就过来了,甚至连妆都画的很淡,绝对不是来陪客人的,像是来英勇就义的。
春三娘是这么跟冰玉说的。
“夏大人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他是来找屠继仁的,看那表情不是什么好事儿。能让夏大人在这等一个时辰,还不是小事儿。也不知屠继仁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你说话可注意着点。”
冰玉瑟瑟发抖:“屠继仁在外面惹了事儿,为什么要找我?”
“这谁知道。”春三娘也奇怪:“不过找都找了,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可别给自己找麻烦。”
冰玉连连点头。
春三娘还吓唬她:“夏大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不是你的客人,你可拎清楚点。”
于是冰玉回房间把妆卸了一大半,然后穿着一件旧衣服,就过来了。
生怕不经意间透露出不庄重的样子,让夏樾看着不顺眼了。
见冰玉怯生生的在椅子上坐了半边,夏樾开口道:“别怕,只是问你几句话。”
冰玉连忙点头。
怕是可以说的吗,怕我也不敢怕啊。
夏樾道:“你和屠继仁熟悉吗?”
冰玉几乎脱口而出,我不认识他。
好在忍住了,她道:“他在望春乡五年了,我们也认识了五年,谈不上多熟悉,但肯定是常见年的,平日无事的是,也会说说闲话打发时间。”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