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筠虽然方才已经猜到,但现在听北元慕斩钉截铁的话,还是惊觉背后服起一层冷汗。
若是北元慕所说为真,那么假苏音是九公主派来的,是否就意味着这人也等于是皇上派来的。
难怪自从假苏音来到后,皇上和太后竟无一人召见过她,不是说曾经相处甚为融洽,太后更是对她喜爱倍加。
怎么会十几年不见,今日回来连召见都不曾,除非,他们早就知道,这是个冒牌货。
只是,皇上这么做是何目的,难道仅仅为了试探明家,还是说让父亲误以为是真的娘亲,从而达到离间二人的目的。
更甚至让假的变成真的,那么,真的自然就成了假的。
好在她和父亲第一时间就辩出那人为假,这才没有落入精心为他们编制的圈套。
如今事情渐渐明朗起来,若是她猜的不错,她的阿娘定是还活着,也必定有脱不开身的缘由。
现如今既然皇上把她赐婚北元慕,父亲的兵权也交还大部,那么接下来有没有可能离开这里,她想去找阿娘,她想知道,她是否被梦中的那片迷雾和森林困住了。
但现在不行,这一切都要等到给北元慕完全解毒后才可以实行。
“既然九公主最近不会再来了,咱们明日就开始解毒。
你去准备一下,我再去找下顾伯。”
左右皇上和九公主的事,不是一时半刻就有办法应对。
北元慕如今对明青筠验血的法子信了几分,自然是十分配合。
顾老顾忌明青筠的身份,执意不留宿在舒月院,明青筠虽然嘴上答应着,但还是让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来供顾老休息用。
此时,刚刚用过午膳,顾老正捧一个瓷瓶研究,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显然遇到了麻烦。
“顾伯。”
顾老太过专注,就连明青筠进屋都没有主意,还是明青筠出声他才反应过来。
“丫头来得正好,我正要去问你,这验血一法到底是如何得出的?”
原来顾老拿着的瓷瓶里面盛着的不是灵丹妙药,而是他自己的血液。
自从看明青筠通过北元慕的血液,便验出他喝酒一事后,顾老就有些痴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行医数十载,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叫他如何不动容。
这不,今日午膳他特意让人拿来一壶酒,几杯下肚后便接着用瓷瓶去了血液,就想要研究一番。
可谁知,他能想到的法子都用变了,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顾伯,这法子不是人人都能使的……”
明青筠这话说得委婉,她本想着顾老会知难而退,或者说忌讳秘辛,就不会再问了。
可她却小看了医者的求学精神,就听顾老继续问,“那是要怎样做才能用这法子呢?”
明青筠见眼前的老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中颇有些为难,她要怎么说?
难不成说她的实验室里有仪器,只需要把血液放进去,等一会便会有报告出来。
那还不把顾老吓坏了。
但是有什么是只能她做,而顾老做不了的事呢?
联想到方才她与北元慕讨论的事,明青筠瞬间心里有了主意。
“顾伯,不瞒您说,我的娘亲是灵岛之人,这验血一法乃是我族秘传之术,所以……”
“灵岛……”
顾老喃喃着重复着明青筠的话,她就知道把验血归到灵岛上,自然就能让顾老打消再问下去的念头。
“好,好啊,
怪不得我医了那小子这么些年都仅仅是勉强吊着命,你却说可以医好她。
难怪啊,多亏遇见你,哼,活该他命好。”
见顾老不再纠结于验血之法,明青筠悄悄松了口气。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只见她略微思索片刻,沉吟道,
“顾伯,其实今日我给北元慕验血,一是为了让他相信我不用以身试毒,其次我也真的想验出他身体的真实情况。”
顾老知道明青筠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这些话,她定然是验出了问题。
“丫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明青筠吸了口气,又沉沉呼出,
“顾伯,我发现北元慕的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只怕解毒后也是不堪久用。”
顾老闻言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北元慕这些年被各种毒药侵蚀,身体自是不同于往昔,他叹了口气,说道,
“他身体亏损自是不必说,唯盼解了这致命的毒素,再用药好好调着,多活些时日罢了。”
明青筠低头默了片刻,似乎在仔细斟酌,只听她道,
“顾伯,若是我说有法子诊治,您可……”
没等明青筠说完,顾老便急切出言,
“丫头,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