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明青筠腾地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我也不确定，近来我们的人频频看到小姐现身，先是与北元交界的城驿，后来便是往京城走的沿途城邦，都有人看到小姐身影，但她却没有跟我们任何人联系过，所以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

明青筠压下心底的惊骇，是娘亲真的要回来给她过生辰，还是有心人在利用这事谋划，有一个人她如今是一定要去问问。

“曼娘，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派人去查。”

“小小姐，你一定要当心。”

回了将军府，明青筠直接来到书房，明将军正在看书，月牙白的常服穿在身上，一身肃杀之气淡了许多。

“父亲。”

“是筠儿啊，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父亲，我今日听说了一件事，想回来问问父亲。”

明将军神色暗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你说说，想问为父什么事？”

“女儿听说了娘亲的消息，她真的要回来了吗？”

明将军闻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父亲此话何意？”

“你娘亲从来不跟我说，她走时没跟我说过，若是真的回来，自然也不会同我讲。”

见到父亲一时间颓然的神色，她有些不忍开口，但还是问出了心底的那个问题。

“父亲，我真的是父亲的女儿吗？”

“混账，你是从哪听得编排，你不是我的女儿，还能是谁的女儿，这话以后休要再说了。”

明青筠垂眸，父亲虽然恼怒，但并不见羞愤，这件事怕不是有心人编造出来诋毁明家。

“近来咱们明家事情频发，这次趁着你生辰，咱们就好好办办，冲冲晦气。”

“只是妹妹还没有消息，若是大肆操办恐落人话柄。”

“她自有她的造化，你不必管旁人如何说道，这是你的及笄之礼，为父自然会给办的风风光光。还有，你大哥也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到时他也会回来同你一起庆生。”

“大哥终于要回来了吗？筠儿好久不见大哥了。”

明青筠眼睛亮了亮，记忆中最疼爱自己的大哥，终于要回来了。

“为父也是，这次回来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走了。”

既然想问的事情问完了，明青筠便轻轻退出书房，临走时只远远听得明将军喃喃道，“这些年放不下的人又岂止我一个。”

明青筠心下一凛，关门的手顿了顿，父亲说的那个人是谁？

……

半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日迎来了明青筠的生辰。

昨夜子时开始，雪就没停过。

刘管家天没亮就来传话，明将军说今日事情多，大小姐虽是生辰，但不必拘着什么礼数，雪天路滑也不必去请安，安心歇息应付午间来客就是。

自从明馨雅失踪后，柳氏就没出过曲园，日日在里面诵经念佛，老夫人也早已不管府上的事情，这次她的生辰，竟然阖府都没个女主人来操持，事事都是明将军亲力亲为。

没想到外人眼里威风凛凛的将军，操持这些儿女小事竟也能安稳妥帖。

明青筠不是不想帮忙，可明将军说了，哪有自己给自己办生辰宴的，她看着明将军眼中满是慈爱和不许忤逆的神情，也乐得享受这份父爱。

只是，这几日她盼了又盼，直到昨夜子时，娘亲和大哥却一个都没回来，不仅如此，竟连半点音信都没有，明青筠等得晚，早上自然起不来。

这不，日上三竿了，明青筠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若不是听到院子里的吵嚷声，她还想再多睡会。

这时，李嬷嬷见明青筠似是醒了，慢步来到床边，“小姐……”

没等说话，李嬷嬷眼圈先红了，未出口的话哽在喉间，她看着小姐长大，没成想一日日的就都成了大姑娘了，她这是在做什么，今日是小姐及笄大礼的日子，她怎么能哭呢。

李嬷嬷快速整理了情绪，把眼泪咽了回去，她见明青筠已经做起来，正看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还没开口，明青筠就先说话了。

“嬷嬷，我自小就没有娘亲在身边，多亏了您的照顾，今日及笄，感谢嬷嬷这些年的抚育。”明青筠向李嬷嬷扶了一礼。

李嬷嬷如何受得起，她就要把明青筠扶起来，可明青筠哪里就许，她是真的发自内心感谢李嬷嬷。

不光是自己来到的这些日子，还有原主那些年，若不是李嬷嬷从旁提点，她估计早就着了柳氏的道了。

李嬷嬷再也忍不住了，明青筠一礼行完，李嬷嬷上前把她扶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这个她从小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姐，今日长大了呢。

主仆二人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嬉闹，“小姐，嬷嬷，大喜的日子，你们怎么还哭上了。”

说话的是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