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碧璋城,裴雯琪雇了一辆马车,和澹羽一起,朝位于北部城区的裴府奔去。
裴氏一族,乃是大齐王朝的顶尖世家。
族长裴廉杰早在十年前,就被大齐皇帝册封为平凉侯,位高权重。
裴氏一族的府邸,修建在碧璋城的北部区域,占地极广,庭院宽阔,楼阁幢幢,单单是奴婢家丁,就有数千之众。
当马车抵达裴府的不远处,裴雯琪迟疑片刻,低声道:“羽少,我想先自己回去看一下,您在外面稍候。”
“去吧。”澹羽说道。
他自然能看出,裴雯琪担心带自己灰烬,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询问,甚至是麻烦。
毕竟,裴雯琪是裴家嫡女,若是贸然带一个陌生男子回家,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旋即,裴雯琪独自离去。
澹羽略作思索,走出马车,来到大街之上,打算在附近找个饭馆填饱肚子。
可他还没到饭馆,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穿锦袍,容貌俊美,带着两名下属,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裴家。
“竟然是他。”
澹羽思衬片刻,这才想起,这名锦袍青年名叫胡斌,是裴雯琪的同门师兄。
当初在汴京城时,此人就曾藏在暗中,以秘宝刺杀他。
后来,在常山郡城时,此人又带着隐泉宫内门长老廖柏祥,找上寻梅庄,想要对付自己。
结果,廖柏祥被澹羽斩杀,而胡斌逃之夭夭。
没想到,时隔数月之后,还能在这大齐都城,见到这个家伙。
“难道裴家的变故与隐泉宫有关?”
澹羽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便没了吃饭的心情。
于是,他悄悄来到裴家府邸的围墙之外,伫立不动。
而他的魔识,则跃过围墙,朝府邸内部扫荡而去。
裴府。
“哥哥,信上不是谈到,你被抓了吗?”
裴雯琪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丫鬟的带领下,会见到自己的兄长裴守志!
“妹妹,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带你去见父亲。”裴守志说道。
他面如冠玉,身体瘦削,眉宇间跟裴雯琪有些神似,本身便是大齐年轻一代的俊杰。
如今在大齐皇室的禁卫军担任要职,深受皇帝的器重。
“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要在信中诓我?”
裴雯琪觉得很不对劲,有种被蒙骗的感觉。
裴守志不敢直视她的目光,道:“等见到父亲,他会解释的。”
话音落下,转身朝裴家的议事大殿走去。
裴雯琪心生疑窦,但还是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她敏锐地察觉到,族人们对自己指指点点,甚至那些仆人的目光都很不对劲。
“究竟发生什么了?难道族中传信让我归来,并非是因为家中遭遇了变故?”
裴雯琪百思不得其解。
抵达议事大殿后,只见富丽堂皇的殿宇内,裴家一众大人物们悉数到齐,都已落座。
而在最上方,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不怒自威,颔下胡须飘扬,眼眸开阖之间,如冷芒闪烁,摄人心魄。
正是裴家之主裴廉杰,大齐征虏将军,一位很多年前就踏入天罡境的修士,名震天下。
看到裴家高层齐聚,裴雯琪心中一惊。
而当她看到裴廉杰的身影时,满脸错愕,问道:“父亲,您安然无恙?”
在裴雯琪收到的信笺中,谈到他的父亲被褫夺了爵位,从此一病不起,整个家族都内忧外患。
此刻,她有些迷茫了,信中所说的一切,看来都是假的。
“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裴廉杰起身,表情复杂。
这不像是父女久别重逢的场景,那异样的眼神,让裴雯琪都感觉,自己的父亲变得陌生了许多。
“别怪父亲写信骗你,我也是迫不得已。”
裴廉杰长叹一声,继续说道:“还好,你回来了,否则,裴家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裴雯琪怔了一下,问道:“父亲,在这大齐,还有谁敢动裴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女儿,这些都不重要,眼下,只有你能够救裴家了。”裴廉杰说道。
他面容苦涩,看向旁边的老者,道:“大长老,你来解释吧。”
老者一袭华贵长袍,燕颔虎须,眼睛锐利如隼,名叫裴仁辉。
闻言,他看向裴雯琪,沉声道:“丫头,如今我裴家的处境岌岌可危,我只问你,如果你可以挽救家族,你救还是不救?”
“当然,我自会倾尽全力挽救家族。”裴雯琪说道。
裴仁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