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是聂绍彬?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澹羽喃喃自语道。
他想到数日前,慧真所说的那番话。
此人,原本只是衡山道宗的一个资质平平的杂役弟子,却在秘境之中疑似被夺舍,从此突飞猛进。
当初,辛颢、赵彦麟和沈嘉颖,就是受此人指使,前往玉蟾山深处,要刺杀他。
澹羽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还能碰到聂绍彬!
铮!
只见聂绍彬刚一抵达,就拔出背后的宝剑,锋利无比,向下斩去。
剑吟激昂,气贯长虹,横跨上百丈!
哗啦!
沂濛河水流沸腾,那头巨鳄庞大如山的兽躯,急速闪避,躲开了这一剑。
轰隆!
璀璨的剑芒斩在河面上,直接劈开了一道狭长的裂缝,乱流迸溅,隆隆作响。
浩大的声势,宝船上众人心头一凛。
还有那些凡夫俗子,更是惶惶不可终日,跪伏在地!
而王魁因此获救,喜上眉梢,激动地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看这一剑的力量,这疑似夺舍的家伙,当在天罡境时,就领悟了与水行有关的剑意,比大周七玄武府的焦鸿儒要稍强一些。”
澹羽若有所思。
“道友,你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出剑,是不是太霸道了?”
沂濛河中,巨鳄震怒,声如洪钟大吕。
“一头藏身在此河之下的孽畜而已,也配在本座面前狺狺狂吠?”
冰晶雕上,聂绍彬轻蔑地说道,眼神冰冷,“念在你修行不易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乖乖臣服,替衡山道宗看守大门,方可免于一死!”
声音沉稳,尽显修士睥睨天下的风采,让宝船之上不知多少男女为之叹服。
劫后余生的王魁,狐假虎威道:“孽畜,前辈宽宏大量,才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否则,今日这沂濛河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众人冷眼旁观,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这家伙,还真是见风使舵!
“哼,这就是衡山道宗的行事风格吗?果然是蛮横无礼。今日就算命丧于此,我也绝不屈服。”巨鳄说道。
聂绍彬眉头紧皱,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启禀前辈,您来之前,这头巨鳄偷听我等的谈论,因为王魁说了一些与澹羽有关的恶言,没想到激发了它的凶性,要将王魁吞入腹中。”晏永晖说道。
“澹羽?”
聂绍彬眸子一寒,看向河中的巨鳄,“方才你是为此子打抱不平吗?”
巨鳄毫无畏惧,仰天咆哮:“澹羽大人何等尊贵,岂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能够诋毁的?”
铮!
聂绍彬手中之剑,指向巨鳄,寒声道:“原本,本座还想给你这孽畜,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衣袂飘飞,强大的气势直冲云霄,令附近的虚空不断颤抖。
“我跟你拼了!”
巨鳄怒吼一声,妖气弥漫,偌大的河面,都被搅乱,波浪滚滚,惊涛拍岸。
“找死!”
聂绍彬冷笑一声,正欲挥剑。
蓦地,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你身为衡山道宗的副宗主,也算是一方大人物,居然在妖兽面前逞威风,简直是不知廉耻!”
聂绍彬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眸看了过去,发现在宝船的甲板上,站着一名青年。
“小子,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侮辱本座?”
此刻,澹羽附近的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家伙是得了失心疯了,怎么敢冒犯聂绍彬前辈?
一些男女,更是和澹羽拉开了距离,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瞿志扬和阮玉玲已经吓得后背发凉,就连他们也没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澹羽竟敢讽刺聂绍彬。
阮玉玲俏脸含霜,斥责道:“公子,你怎么又犯糊涂了?”
她微微躬身,向聂绍彬行礼道:“前辈,我这位朋友眼界狭窄,见识浅薄,冲撞了您,切莫怪罪。”
毫无疑问,这清丽少女是一片好心。
若是别的时候,澹羽自会一笑了之,不以为然,可是现在不同。
他摇了摇头,道:“阮小姐,不必跟此人解释,正好,我还有一笔账想要跟他算算。”
阮玉玲:“???”
其他人:“???”
此子太狂妄了,居然敢挑衅聂绍彬!
“你想要跟本座算账?”
聂绍彬哑然失笑,不可置信。
澹羽面无表情,道:“前些日子,派辛颢等人,去刺杀我的,难道不是你”
“你是澹羽?”
聂绍彬悚然一惊,眼珠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