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独闯江湖

高翔第一次独闯江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虽然自已有一身好功夫，但毕竟是远走他乡。还好，从北寒省天洪市到江南省福新市的车票，小弟高学敏已帮他买好了，兄弟相见，也是一番感慨。

“哥，一路顺风！”

兄弟俩相拥，在火车站挥手告别。火车5点半开动，车厢里挤满了南下的旅客。高翔按车票找好了座位。高翔打开弟弟送来的一盒饭，是弟从学校食堂打来的，还有一瓶水。高翔慢慢咀嚼来自高等学府的精神与物质食粮，吃完饭，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流动的世界。

那一闪而过的山水，在夜幕的遮掩下，变得朦朦胧胧。高翔静静听着周围人在调侃。一个人说：“这么多人都是打工的，外面也不知是有宝捡么？”一个回应道：“肯定比我们家乡好，国家政策是先发展沿海经济”。另一个说：“沿海一带，原来是穷地方，只吃地瓜。”还有一个接着说：“前途渺茫，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工作呢？”听到这里，高翔不禁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膀大圆粗，显然是干体力活的料。他们是一伙的农民工，也是要去沿海一带打工。提到农民工，高翔不禁暗笑，自己也是农民工，自从那天从师父的办公室出来，自己也结束了社办工人的生涯。是个名副其实的农民了。

师父李金平也极力挽留高翔，他知道高翔是个好苗子，为人正派，工作积极。可高翔铁下心要离厂，他也没办法。

在去海滨之前，高翔去和爷爷聊天。爷爷是老江湖，有名的武师。爷爷年轻的时候，听父亲说过，一人敌十人。为了救奶奶，如入无人之境。听说奶奶是爷爷抢来的，他一人冲入迎亲的队伍，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奶奶和爷爷私订终身，被奶奶的父亲知道，让她嫁一地主。

后来，爷爷和奶奶私奔……

高翔很敬重爷爷，父亲高大强常年在外，高翔很喜欢和爷爷在一起，爷爷把他的功夫全部传授给了高翔，只是点穴神功，还未传授给他。点穴功夫乃少林和尚真传，爷爷还在考验高翔，因为这是少林绝技，很容易伤人，如果无武德，功夫最高也是无用，只能给社会添乱。

高翔对爷爷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问爷爷有啥吩咐？爷爷说：“行走江湖，讲得是一个义字，义字当头。但为了朋友之义，决不能违法犯罪。在外要懂得保护自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翔一直认真听着爷爷的教导，临走放了二百元钱在爷爷的床上。

内弟何勇带着几个外村兄弟，早就偷偷跑出去海滨打工了。也不知道他们混得怎样？

此次外出闯荡，前程未卜。但高翔下定了决心离开家乡，这是他深思熟虑的。

这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公，我要坐在窗户边。”只见一个坐在一个男人腿上的女人娇滴滴地说。车厢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过道里也站满了人。这两排，有四个靠窗口的位子，高翔还有对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还有过道那边的膀大圆粗的农民工。老人戴一副金丝眼镜，身穿中山装，瓜子脸，没有笑容。好像是一个国家干部。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翻阅。再看那个女人和男人，共4人，估计是半路上来的，看打扮不像农村人。那男人用一只塑料桶翻倒坐在过道上。男人在女人耳边窃窃私语，女人不再说话。

火车摇晃着切开夜的肌肤，深入远方的心脏。火车又好像一条巨龙，钻山越雾，车厢里的旅容，东倒西歪，各自安睡。对面的老人，起身要去上厕所。

此时，人要行走，实在难以迈脚。老人慢慢走了出去，那男人马上要女人去坐老人座位。女人仰靠在座位上随即呼呼大睡起来。此时的女人，得意着发出奇异的呼吸声。等老人回来，女人已在老人床边座位安然入睡。老人用手扯了扯女人衣服：“同志，醒醒，这是我的座位。”女人仍在睡，也不知是否醒了？或是故意装睡。

她张开嘴巴，仿佛要吃掉叫醒她的人。老人又重重叫了几次，无奈也是一样。高翔一直没睡，他一直保持兴奋状态。看看无能为力的老人：“叔叔，坐我这边吧。”高翔看他的年纪和父亲相仿。老人说：“那能呢？你自己坐吧！”高翔起身，拉过老人。老人甚是感谢。看着心地善良的小伙子，心里很是安慰。

高翔见缝插针上了趟厕所，顺便他敲了敲值班室的门，开门的是戴盖帽的女列车员。高翔把情况说明，女列车员随高翔来到座位边。高翔指了指那个仰着睡觉的女人。

“同志，请把车票我看下”女列车员推了推那女人，女人还是呼呼入睡。女列车员又拉了她几次，还是一样，女人并不理会。这时大家都醒了，知道的都在说这女人的不是，乱占座位。看样子，女人是老江湖。

那男的也不作声，高翔指了指男人，对女列车员说：“这女人就是和他一起的”男人矢口否认……高翔对男人说：“既然这女人不知是谁家的，连列车员都叫不醒，我只好得罪了。

高翔说完，伸手紧捏住女人仰起的鼻子，女人竟然乖乖被高翔捏着鼻子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