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婉睡梦中迷迷糊糊摸到手机，乍然听见姜蕴这么一问，大脑都清醒了不少，她隐约猜到了什么，“这样，你把游轮靠岸的时间发我一份，我明天一早就去码头接你走，怎么样？”

听着电话的隐隐的啜泣，钟婉婉忍不住问道，“小熙，你跟霍总究竟怎么了？”

姜蕴声音情不自禁带着哭腔，“婉婉，霍衍深要找的白月光，是江映月……”

她擦拭了眼泪，像是认命一般，缓慢闭上了眼睛，“这件事先别告诉任何人，明天你来带我离开。”

电话挂断，姜蕴手机滑着掉落，她仰头靠在床背上。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霍衍深再次打开门锁，却一眼看见姜蕴那张惨白的小脸，眼下还有明显的乌青。

心疼她昨晚折腾自己身体，他语气没那么好听，“怎么不睡觉？先吃点东西吧。”

姜蕴摇头拒绝了他。

霍衍深沉下了脸，“就算你要跟我闹脾气，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姜蕴再次偏头，拒绝了他抵在她唇边的包子，“不用你管我。”

“姜小熙！”从昨晚到今天，霍衍深一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只是看见她作贱自己身体，他清亮的嗓音中染了几分恼意，“这件事情没那么难理解，当时要不是发现你是莲城人，我根本不会这么迫切去调查当初救我的人是谁。”

姜蕴的指尖微微蜷缩，她细细品味着霍衍深话中的弦外之音。

原来，最初他也以为当年救他的人是她，然而现在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她作为霍衍深的妻子，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的人。如果不是霍衍深的朋友在饭桌上无意中提起，恐怕她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她的眼神空洞，思绪凌乱地熬过了一夜，此刻已不想再与霍衍深争辩。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避开他的触碰，淡淡地说：“不用你解释。”

霍衍深的眸光冷冽，但他的话语仍带着几分哄慰的意味：“如果你真的介意，我会让陈束把她调到霍氏分部。”

姜蕴的脸上平静无波，但她的双手却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颤抖。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望向他的双眼中充满了失望和逃避：“你既然早就做好了决定，现在又何必来问我？”

她这副满脸嘲讽的模样，再次让霍衍深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的脸色骤然变冷，正要发作，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呼喊着船靠岸了，可以下船了。

姜蕴没有理会他，率先离开房间，顺着人流走下游轮。即使她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霍衍深那道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目光。

两人沉默着先后走到码头，在姜蕴即将混入复杂的人群之前，一只滚烫的手牵住了她，男人握得很紧，任凭姜蕴怎么甩都甩不开，拇指轻轻划过她手腕上的羊脂玉镯。

一路沉默地坐车回家后，霍衍深关上门，让管家和佣人都离开。他转向姜蕴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他尝试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冷硬，然而姜蕴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拂开他的手说：“我累了，等我休息好了再说。”说完她提着自己的包径直走上楼梯。

半途中她似乎察觉到了楼下那道紧紧跟随她的目光，姜蕴停顿了一下，提着包的手指骨节泛白。她抿着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果断上楼把自己关进了卧室内。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霍衍深才收回视线靠在沙发上露出了几分疲惫的意味。

他合上眼，仔细思考昨晚发生的一切，原本姜蕴情绪正常，直到听见他说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后，才骤然变了个人。

抿着唇思索间，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陈束声音十分急切，好像临时有什么大发现，“霍总，我已经把这几天顶层所有监控调查完毕，目前照筛查情况来看，那天能进入总裁办公室的，只有霍董与小霍经理。”

霍衍深眼帘微垂,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又暗藏着锋利的寒意，“继续说下去。”

“莫家的佣人告诉我，她曾听见过莫小姐跟小霍经理打过电话。”陈束表情严肃，声音压得很低，“所以我推测，有可能预算表落到了小霍经理手中，被他送给了莫小姐。”

霍衍深扫了眼楼上卧室的方向，走向与之位置相反的花房外，孤身而立，一双鹰眸淡淡环视四周，“霍启聪和莫宛舒？”

他想到晚会上的事故，如果这其中还有他们的手笔，他薄唇抿成一条线，“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我要让他们，在京都待不下去。”

陈束立刻点头。

霍衍深神色一派冷然，“还有，去查一下江映月和姜蕴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忽然说起这件事，陈束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应了下来。

不过听见江映月这个名字，陈束有点为难地开口，“霍总，您真的要安排江映月在霍氏工作吗？她的各项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