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兔子肉,吃的韩世忠心里跟兔子跳似的,也不知道刘陵在打什么主意。
大军已经进入易州地界,哨骑汇报说前方的涞水县城飘着常胜军旗号。
自从易州归宋后,易州郡名被定为“遂武郡”,州格是“防御州”,相比于涿州低了一层。而且高凤本身全点了打仗的精通,压根不会治下,因此易州虽然太平一年多时间,但也越发疲敝。
随行的高凤故地重游,来不及感慨,就被迫将涞水县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刘陵赶了个巧,涞水县算是除了易州城外最为“富庶”的,实际上就是里面还有一帮可以敲诈出油水的人,至于说府库,则是早就被搬空了。
城头上,守军见到一小队宋兵士卒打着旗号过来时,看到他们宋军的旗帜顿时露出一种被玩弄的表情,等到宋军开始喊条件,让他们立刻投降,然后把东西搬出来犒军的时候,要不然就要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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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以为刘陵脑子坏了不去把城池抢一遍,直到刘陵居然真的在城外停下,打发他带着几个骑兵到城门外喊话,说是三个时辰内不开城门,大宋兵马一旦攻入城中,定会鸡犬不留。
刘陵让人喊来高凤,对他说了几句,后者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惊为天人的表情。
但他怕这种缺大德的主意是刘将军想出来的,没敢夸赞,老老实实去城里通报了一遍。
高凤:“.”
城里,意味着松软的糕点,松软的床铺,松软的女人。
就有人去把涞水县的知县从床上喊起来。
“算了,试试吧。”
无他,能杀到易州的至少是一支强劲势力,不如趁早投降。
“我在易州各处留了不少兵马,他们未必就怕你,若是不愿攻城,可以绕过去。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涞水县城的城墙算是坚固的,你部轻装简行,不一定好攻打。”高凤信心满满道。
后者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刘陵皱眉看着他,问道:“能成吗?”
“能拖住他就行了;易州城肯定比这县城富庶,若是攻下的快,老夫建议你把易州城里的民户、钱粮全都迁徙到涿州,到时候辛兴宗来的太慢,只能吃一嘴土。
大概是城里的“贵人”们,早就做好了万一有兵马过来攻打就立刻跪迎的打算,不管是宋人还是金人,甚至是万一辽帝从夹山杀过来,他们也一样能大喊着喜迎王师。
刘陵掏了掏耳朵,在高凤面前吹了一下,缓缓道:“那就不去了。”
所以他比约定好的日期提前了半日离开涿州,童贯有意纵容压根不管,最倒霉的就是辛兴宗,一路都落在后面,部下士卒又累又困,等哨骑回报说已经抵达涞水县城的时候,辛兴宗眼神一亮。
刘将军他是何等猛将,现在降了宋人,所以宋人的兵马和势力一定很大,”他有条有理地分析道:“只要咱们死守坚持到刘将军回来,有他代为报功,咱们在宋人那边便是无过有功。”
钱太多,实在是算不过来。而且是穷的只剩钱,因为在北地,现在最贵的是盐、布匹以及各类粮食物资。
到现在,刘陵可以肯定这些商贾绝对少给自己交了很多“保护费”,但至于说少交了多少则是没定数,因为他们现在还有求于刘陵,不敢太过分。
至于说作为友军的宋军辛兴宗部,早就被他远远落在了后方。
刘陵名义上归童贯管辖,后者其他的不精,但在确定刘陵顺服后,便禁止营中诸将再跟他交恶,而且在军令规矩方面,刘陵按照的是当初郭药师在刘延庆军中的规矩:接受号令,但自成体系。
他的这种烦恼,高凤自然是不懂的。
你拿到手的是易州城,相比于那个,眼下的涞水县和一点钱粮又算的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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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陵摆摆手,“伱只管先去喊话。”
知县想起白日里跟刘陵的交谈,思索片刻后,沉声道:“刘将军白日里提醒过,现在城外一定是打扮成宋人的常胜军兵马!”
他抬头看向县里的两名文吏:“我们已经降了宋人,若是再降常胜军,先不说后者能不能饶过咱们,若真的降了常胜军,刘将军那支宋军回来的时候也得再接着攻打城池。不如现在就一条路走到底。
“你们说的似乎也有道理.”知县顿时迟疑起来,觉得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长出来了。
常胜军本身就类似于玩晚唐五代的藩镇,最大的那个是兵头子,底下军官也都是兵头子,富的可以养牙军,穷的或许连老婆都没有,抠抠搜搜过日子才是常态。
“上万!”
“哼,”知县自信满满道:“宋人又不是脑子坏了,他刘将军就是宋军,既然知道涞水县已降,肯定会通报给后方,后续的宋军又怎么可能会再让咱们投降一遍?城外的,肯定是打扮成宋人的常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