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大朝会上。
在朱棣与工部、户部、吏部、兵部谈论完水泥直道、春耕、市舶司、商税、交趾等一众事宜之后。
一个御史便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弹劾定国公郭安!”
“嗯?”
龙椅上,朱棣两眼微眯,定定的看着那御史。
殿内,一众朝臣顿时满脸惊诧。
“弹劾定国公?”
“定国公好像才被册封没有多久吧?”
“也没听说那位定国公这一段时日,惹出什么事来啊?”
“尔等难道没有听说,那位定国公曾在陛下与一众大臣面前,殴打陈公之事?”
“右都御史?……”
“怪不得,这老贼定然是来报复来了!”
当然,低声谩骂陈瑛的都是一些勋贵武将,或者是一些陈瑛的仇敌。
至于大多数的文官,则都是眼中精光闪烁,还有些蠢蠢欲动。
定国公这个佞臣,不仅带兵肆意乱杀,还给陛下送礼,甚至是开那么多工坊铺肆,将天下的钱财都赚进手中……
更重要的是,在北平建造的那座书院,使得北方那些读书人居然可以与他们南方士林对抗,他们便对郭安这个罪魁祸首,一直抱着很大的敌意。
只是。
一直以来,这位定国公太过低调,十天半个月都会待在府中,要不然就是去将军山或是皇宫,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而且,陛下与太子都很宠信定国公。
也很少有人敢去坏陛下的兴致。
既然,现在有人敢站出来,还是那位右都御史,这些文官们也都不会放过这惟一的好机会。
一个个顿时不由看向最前方的右都御史陈瑛,有些跃跃欲试。
“据朕所知,定国公这近一个月内,都一直待在定国公府,没有出去一步,更没有什么动作,不知王卿家要弹劾定国公什么?”
朱棣缓声问道,声音传进殿内文武百官耳中,让所有大臣都不由心中一禀。
果然,这位陛下对那位定国公,还是这般宠信。
几个御史,便不由看向前方的右都御史陈瑛,有些退缩。
一群胆小鬼,永远成不了事!
身为言官,只要不是犯了什么重罪,哪怕是陛下都不敢轻易责罚。
右都御史陈瑛心中暗骂一句,便出列,拱手行礼,满脸肃然。
“启奏陛下,微臣弹劾定国公,心怀不轨,肆意收买军心,征讨安南之时,抢夺安南权贵钱财,用来赏赐征夷大军……
另,定国公贪赃受贿,与海贸商会掌柜沈庄勾结,侵吞海贸商会钱财;
还有,神机营钱粮之事,微臣也查到,定国公有贪污之嫌……”
“陛下,微臣还查到,定国公身为神机营主将,在训练神机营兵将之时,刻意给神机营兵将灌输忠于他定国公之思想,有不轨异心……
甚至,上个月,在微臣卧房外,半夜纵火谋杀微臣一事,便是定国公郭安派人所为!”
“嘶……”
听着右都御史陈瑛的弹劾,殿内一众勋贵武官都不由瞪大眼睛,满脸惊怒。
陈瑛这个狗贼,好是奸险狠毒。
居然用兵权来瓦解定国公郭安在陛下心中的宠信!
上方,朱棣神情阴沉。
这陈贼,居然还敢这些凭空捏造的事情来弹劾郭卿,李景隆当初怎么就没有将这陈贼给烧死?
“陈卿家,你也应知定国公乃是我大明新晋国公,你这般弹劾他,可是有何证据?”
听此,陈瑛则是心中一阵暗喜,果然,那神机营的强大,不仅让他们这些官员有些心惊胆战,就连陛下心中也有些忌惮。
自古任何一个皇帝,都绝对不会允许有臣子有拥兵自重的意图。
而郭贼那般嚣张跋扈,经常对神机营内的一众将校施惠,神机营内的那一众校尉,也对郭贼言听计从!
“回禀陛下,定国公在安南之时,每攻下一座大城,都会攻而不破,逼迫城内安南百姓与权贵交出所有钱财,然后将那些钱财分发给一众麾下兵将之后,才会入城!
此事,只要陛下寻来一些征夷兵士一问便知。”
“嗯!”
朱棣微微点了头点头,“此事,朕知道。征夷大将军李景隆回来之后,便已经与定国公都向朕解释了一遍。”
说着,朱棣便紧紧盯向陈瑛,“陈卿家,可还有别的证据?”
“咱知道,定国公曾在奉天殿内,当着朕与一众朝臣的面,气不过陈卿家的无理纠缠,曾两次踹了陈卿家,但那是陈卿家罪有应得。
身为言官,还是都察院右都御史,便一直凭空捏造罪名,诬陷我大明国公、国侯。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