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朱棣越看脸色越黑。
此地,不仅荒凉,这些农户一个个身上还都露着伤疤,眼中藏着凶悍之色,一看不就是老实恭顺的农户。
甚至,有些人眼中还有那么一丝煞气,必然杀过人。
这种刁民,居然被赏赐给了他亲封的定海侯郭安。
至于那两万亩良田,更是让他恼怒。
这里,估计连五千亩良田都没有,恐怕只有算上那些杂草已经长的比人还高的荒地,才能凑足两万亩良田。
欺人太甚,这完全就是在欺辱郭卿,欺辱他这个皇帝!
而一旁,身为知县的刘文与户房书吏居然还在振振有词,大义凛然,说的比谁都有理。
朱棣气的胸膛都快要炸了,直接转头,怒瞪着刘文,似要吃人!
“入你娘的,咱看你这贼官就是故意给定海侯寻了这么一块破地!”
刘文则也是两眼一瞪,不甘示弱的怒骂道:“你这厮莫要血口喷人,本官只是一区区小知县,而定海侯乃是陛下宠臣,大明新贵,本官攀附都来不及呢,如何敢欺辱?”
他们知道,他们这次彻底栽了,还是再无翻身的那种。
刘文连忙挣扎着哀嚎道。
朱棣冷森森一笑,道:“你这厮带着咱前去,挨个给咱指出来,若是不足两万亩,咱剐了你!”
“哦?”
“你这厮怎么可能……”
一旁,朱高炽直接怒斥道:“放肆,父皇是何等身份,怎会欺骗尔等贼子?”
朱棣冷冷一笑,“你身为江宁知县,当了几年了?”
“
“好!”
“咱想问尔等,可愿成为咱定海侯府的食邑?”
这怎么可能?
朱棣怒声道:“三年了,居然还是
郭卿,你放心,咱绝对不会委屈了你,等咱查出那些藏在背后的贼子,咱定要抄了他们的家,将他们家中的良田赐予你!”
噗通!
刘文与戴久等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满脸惊恐。
“陛下恕罪,微臣有眼无珠,不知陛下当面,还请陛下饶命啊!”
至于左村一众百姓,一个个也跟着跪在地上,斜眼偷偷看戏。
你给咱指出两万亩良田,还有一千户劳力众多的食邑,咱就饶了你。
“陛下,这些农户既然已经成为微臣的食邑,微臣自是不能随意抛弃更换!”
郭安轻笑道,“陛下,这些人再怎么贫瘠,也是咱大明百姓,是微臣的食邑!”
刘文急忙回道:“回陛下,微臣乃是洪武二十八年迁为江宁知县,现如今已经三年了!”
朱棣再也忍不住,怒不可遏道,“将此人带回去,交给锦衣卫,咱要此人活着,给咱好好查查,咱倒要看看,咱这才即位几个月,到底是什么贼人敢来欺辱咱?”
朱棣眼中光芒一闪,道:“如此,此地一千户百姓所在之地,皆为你封地!”
刘文喃喃自语一句,瞬间面若死灰。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戴久缓缓点头,“小人出于一片公心,既然陛下认为小人有罪,那小人便是该死,还请陛下赐死!”
“陛下,陛下饶命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也是被蒙蔽的啊……”
朱棣一怔,神色更是阴冷。
“这……”
戴久仍是一脸嘴硬道:“陛下明鉴,此事之上,小人真是出于一片公心……”
“是,陛下!”
“多谢陛下!”
不仅饶了你,还会重用你!
如若你这贼官指不出来,哼哼……”
朱棣则是冷冷一笑,“你给郭卿说过,那一千户食邑皆为劳力众多之家,两万亩良田皆为肥硕之田。
陛下还是燕王殿下之时,我跟着陛下,曾出关打过北元鞑子,大胜!
还跟着陛下,去攻下出尔反尔的高丽国,占了他们的国家,把他们的国王俘获回大明北平府,让他们在咱大明当官当吏!
还跟着陛下,攻上倭国本土,俘获倭国的国主,还挖了那倭国那个写信威胁洪武帝的倭国贼王坟墓,将其墓碑与骨灰带回大明,放在京师城门口,被咱大明百姓天天吐唾沫……
刘文一怔,战战兢兢回道:“回陛下,微臣虽为知县,但一整日都在处理公文,比较钱粮、问理词讼,根本无暇出县衙啊!
但是,刘文与戴久等人缓缓扭头,朝着一旁的定海侯郭安,还有一众护卫看过去,却发现定海侯仍是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惊诧之色。
“甚好!”
“好大的口气!”
“至于这些农户与良田,便是先暂且放下!”
郭安便是直接扭头,朝着朱棣拱了拱手。
“说,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