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开战!(1 / 4)

这是新的时代。

无论是对于刘荣,还是当今汉室——乃至整个华夏文明,甚至是整个已知世界而言,这,都是一个新的时代。

——汉天子刘荣的时代;

——必将璀璨的时代。

按理来说,刘荣新君即立,朝堂内外是哀痛也好、喜悦也罢——总归是该产生些动荡的。

但出乎朝堂内外所有人预料的是:刘荣即位后的第一天,长安城却是离奇的平静。

就好像昨夜,汉家并不是完成了一次政权交替、并不是换了个天子,而只是少吃了一顿夜宵之类。

对这诡异的平静,长安朝堂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却也很快释然。

类似的事,在六年前也发生过一次。

——太宗皇帝驾崩,新君刘启即立那一次,汉家的政权交接,也是这般丝滑,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同样是先帝驾崩,同样是监国太子即立,唯一不一样的,是天子启的驾崩,远没有太宗孝文皇帝来的"轰轰烈烈"。

也就是在这看似诡异,实则却让人无比心安的平静中,刘荣——天子荣在自己的未央宫宣室正殿,等来了中尉郅都,以及郎中令周仁。

只是这二人抵达宣室殿后,君臣三人却只是彼此见了礼,而后便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

——御阶下,周仁、郅都二人落座殿侧,不约而同的侧昂起头,望向御榻上的那道身影。

二人目光所及,天子荣身着红黑色冠玄,头顶十二硫冠,腰间系着的,是那柄极具传奇色彩的太祖高皇帝斩白蛇剑——汉天子剑:赤霄。

十二硫冠下——透过那一串串自然垂落的冠硫,二人看到刘荣那还算坦荡,却也莫名深邃了些的双眸。

“不知陛下招臣二人,可有何交代?”

等了许久,都没等来刘荣图穷匕见,周仁先是不解的看了看身旁的郅都。

见郅都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恨不能将焦急二字明写在脸上,却又不敢主动开口的模样,周仁终也只得站出身,顺势打开了话匣。

——周仁,是九卿;

尤其还是九卿当中,最典型的"天子肱骨心腹":郎中令。

除此之外,周仁还是汉家的汝坟侯——是汉家专门挑选出来,以立"存亡续断"牌坊的宗周后裔。

反观郅都,中郎出身,历任中郎将;

才刚担任中尉不久,便得罪东宫太后得罪了個死!

即不是九卿,无法享受"将相不辱"的政治特权,也没有彻侯爵位,无法和其他元勋贵族抱团取暖。

仅仅只是一个二千石的中尉,若是东宫怪罪下来……

“招二位前来,主要是想向郎中令,再了解一下大行皇帝的情况。”

“——过去,朕担心犯了忌讳,不敢过问太深。”

“而今,先皇大行,朕又觉得大行皇帝,实在不该只有这么点寿数;”

“所以召见郎中令,想要请卿,为朕答疑解惑。”

刘荣此言一出,郅都面上焦急之色当即更添三分,明显是对刘荣仍死揪着天子启驾崩一事不放,而感到有些着急。

周仁却听出了刘荣话语深处的潜台词,只捕捉痕迹的瞥了刘荣一眼,而后便面色如常道:“臣认为,大行皇帝病重而崩,寿数折损,主要是由于两个原因。”

“其一:自陛下太子监国,大行皇帝便开始肆意酒色,以至亏空。”

“其二,则是过去这几年,发生了几件让大行皇帝大动肝火,又深感痛苦的事。”

“以至大行皇帝郁郁终日,本就所剩无多的寿数,也就……”

嘴上说着,周仁的目光却是死死锁定在刘荣——锁定在那张半藏于硫冠后的青春面容。

而在周仁片刻不移的目光注视下,天子荣,终是面带认可的缓缓点下头。

“前者,朕觉得无可厚非。”

“——大行皇帝纵使抱病有恙,也还是没有忘记天子的职责,不惜亏空自身,甚至是折损寿数,也要为我汉家继续开枝散叶。”

“如此大义,若朕及朝中诸公,非但不赞颂大行皇帝遗德,反因此而指责大行皇帝沉迷酒色,可就有些日月颠覆、星辰逆行了。”

···

“至于后者,朕倒是深以为然。”

“——过去这几年,先是梁孝王薨故,之后又是东宫太皇太后,与父皇屡有恶语相伤。”

“大行皇帝本就抱恙,又被生身亲母如此伤害,这才折了最后仅存的寿数。”

如是说着,刘荣捕捉痕迹的瞥了眼一旁,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没有当场崩溃的中尉郅都。

“郅中尉以为如何?”

言罢,又将目光移回周仁身上,再问道:“朕之所言,可还算有理?”

此言一出,周仁当即明白自己猜对了刘荣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