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头太痒水太凉(2 / 4)

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几句又不是我非要这么着之类,才默然走上前,面带愧色的在梁王刘武身旁坐下身。

“阿武是孝子,我就不是了?”

“把太后母亲、皇帝弟弟都气病了、气倒了我难道就不感到羞愧、不感到哀痛了?”

“我也没想这样的啊?!”

“还不是当时,阿武六神无主的找上了我,要我给阿武拿主意;”

“我又担心太子剑走偏锋,为了储位害了阿武的性命,这才让阿武先藏身在我这儿,把袁盎那事儿晾一晾。”

“顺便再探探皇帝的口风,也免得阿武傻乎乎的入了朝”

话说一半,刘嫖又装出一副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的架势,陡然起身岔气了腰。

“诶,不是?”

“还怪起我来了?”

“把阿武藏在我这儿,合着我没吃皇帝挂落?”

“昨儿个,皇帝可是阴森森的盯着我,说驾崩的时候,要带个血亲手足一起殉葬呢!”

“帮阿武这么一遭,我半点好处没捞着不说,还被皇帝给记恨上了;”

“结果阿武非但不谢,反还怪起我来了?”

言罢,刘嫖便也煞有其事的将身子一别,摆出一副以后有事儿别再找我的架势。

看似是要和梁王刘武决裂,实则,却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

刘嫖,真的害怕了。

不是怕天子启那句朕即崩,必殉一血亲,而是前日,天子启对待自己,以及东宫窦太后的态度,着实吓到刘嫖了。

刘嫖是个精明人;

或许自大,或许自负,或许有时看不清现实。

但刘嫖无疑是个聪明人。

刘嫖自然也感受到前日,天子启那副临死一击,拼着死,也要为储君太子扫除障碍的决绝!

刘嫖,终于知道怕了。

直到前日,刘嫖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皇帝弟弟才刚坐了三年皇帝的弟弟刘启,或许,真的没有几天活头了。

至于那个自己一向不怎么瞧得上,却又怎都无法攀上的太子侄儿,也真的被天子启当成了江山社稷的继承人。

为了这个继承人或者应该说:无论这个继承人是谁,天子启,都必定会穷尽所能,为自己的继承者扫清障碍。

但刘嫖意识到这一点,却实在是太晚了些。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刘嫖也同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成为了太子刘荣最大的绊脚石。

至少是最大的阻碍之一。

不能把女儿嫁给刘荣、无法成为刘荣的岳母,刘嫖百般不甘;

但眼下,刘嫖却已是顾不上这许多了。

在天子启在一头即将迟暮,已经摆明了态度,要用自己剩下的全部生命,为下一任狮王扫清一切障碍的老狮王面前,刘嫖纵是百般不甘,也终只得咬牙低头。

至少,也是暂时低头

“阿武,打算怎么办?”

假装和刘武闹了好一会儿别扭,却始终没能等来梁王刘武上前哄自己;

偏偏时间不等人。

距离天子启给刘嫖,以及梁王刘武的时间期限,已经只剩下一天的时间。

甚至一天都不到!

如果明天天亮之后,第一道涌入未央宫司马门的身影,不是特意前去请罪的梁王刘武,那天子启,就必定将开启大杀四方的癫狂状态

“母亲如何了?”

对于刘嫖的询问,梁王刘武置若罔闻。

含泪哽咽着发出一问,又怯生生追问了一句:“皇兄可还安好?”

听闻梁王刘武此言,刘嫖只心下一颤!

却不知此刻,梁王刘武问起母亲、兄长二人,并非是有什么其他的念头。

梁王刘武,真的后悔了。

悔不该当初,听信姐姐刘嫖的蛊惑,去动那不该动的心思。

搞到现在,别说是储君皇太弟了就连本就拥有的王爵,都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搞得原本和睦的一家人,搞到现在:窦太后和天子启母子反目,天子启和梁王刘武兄弟阋墙、与刘嫖相看两厌。

就连刘嫖和刘武姐弟二人之间,也因为这次的事,而生出了不小的嫌隙

“皇兄,当无大碍吧?”

梁王刘武又一声追问,刘嫖这才确定了梁王刘武确实没有逆天而为的打算;

便应声做出一副羞愧不已的神容,低声说道:“母后没什么大碍。”

“不过是皇帝一口血吐出口,朝野内外都跟被捅的马蜂窝似的。”

“一夜之间,不知冒出来多少老臣,拄着太祖高皇帝赐的鸠杖、先帝授予的御剑之类,要太后出面给个说法。”

“母后不厌其烦,便只得托病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