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长安急报!(2 / 4)

嘈杂。

见老管家只如老者入定般,将双手交叉藏入衣袖,眯着眼坐在前室,袁盎也只深吸一口气,便默然坐上了车。

——昨天才刚找木匠新做的!

“主、主君……”

如果说夹生饭,只是米粒中心部分没有熟透,那刘荣吃下的这口麦饭,就好似每一粒米,都只是表面薄薄一层被蒸软了些;

见老爷子幸灾乐祸的调侃起自己,刘荣只皱巴着脸,将一口面粉、‘石子’混合物吐进手里的帕子;

砸吧一下嘴,又拧眉漱了漱口,才暗含幽怨道:“瞧父皇这模样,当也是尝过这麦饭的滋味?”

待郅都直起身,天子启原本满带着轻松惬意,好似是在度假的闲适面容,只立时再为一阵阴戾,和一抹挥之不去的疲惫所充斥。

“去问问长陵的田子庄:我袁丝,究竟犯了哪路太岁……”

去了这层软壳,其余部分和刚从田间收割,并从麦穗顶部搓下的麦粒没有任何区别!

硬!

就像是夹生饭puls——终极夹生饭!

说着,袁盎便提起衣袍下摆,就地蹲下身。

鼓足勇气,说完这段极具诡异色彩的话,那仆人又狠狠咽了口唾沫,也总算是将目光撒向身侧,茫然朝着车马方向走去的主君袁盎。

“原来那根老旧了,奴还特地换了根新的!”

“不过半年,母后原本的衣裙,都可以两件拆成三件来穿了;”

“——不用有人随行。”

“至于朕,更是足有一年多没长个头——吃了三年多麦饭,满共就长了两寸多高。”

平日里,二人相见两厌,除了朝仪之上,凡是其中一人走进某间堂室,另一人便会立即起身离开,绝不同席而坐。

“再备车。”

“车…车马!”

···

“苦啊~”

“次日一大早,东厨才从市集上买回来的活鱼,只生个火的功夫便腐烂发臭。”

听闻袁盎此言,一众仆人都是暗下松了口气,又不好意思表现出喜悦,便齐齐注视向袁盎身侧的老管家。

良久,方从车轮前起身,缓缓侧过身,环视其周遭围观的行人。

就像是在嚼掺杂了几粒砂糖的小土块儿;

带些许小麦的香、甜,口感却好似在嚼土……

听闻此言,刘荣只面色平和的点点头。

见一碗泛着棕黄色的蒸麦饭,被宫人送到了刘荣的面前,天子启疑惑之余,也没忘逗弄起自己的储君。

单只是硬倒也罢了,使劲嚼一嚼,总还能咽的下去。

“之后,又是册立储君一事,让太后与陛下生了不快。”

“换到不再断裂,牵来给我。”

含笑道出这番追忆之余,又默然回味偏侧,才回神含笑,抬头望向刘荣。

“到了太子这一代,我刘氏子弟,已是不必、也很难再经受那样的疾苦了。”

若只是道听途说,那总还能安慰自己说:许是车辙老旧了吧?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袁盎才想起几日前,那个莫名其妙找上自己的年轻人……

吃过的。

而且和天子启一样:刘荣‘曾经’,也有过一段相当拮据的人生经历。

老管家每说一句——甚至是没说一字,袁盎的眉头便皱紧些;

待听到这最后一句,眉头更是紧紧锁起。

“即刻派人回长安,禀奏太后:朕片刻便至。”

想到这里,刘荣当即发问:有麦子吗?

闻言,老管家面上再添一分愁苦,语调中,更是隐约带上了些许惊惧。

许是口耳相传,话传偏了吧?

又或者,就是幸存者偏差——那些平安归来的人没谁关注,只有那些断了车辙,且刚好没能平安归来的人,才被人们口口相传?

毕竟在这个时代,出远门基本不亚于探险,指不定遇上个什么事,就是尸骨无存、了无音讯……

“再到前夜,厩里的马夜半而惊、昨日清晨,钱氏所生的少君染病夭折;”

——在返回行宫的路上,刘荣看到了一个石磨。

再有,便是长陵田子庄的名号,再次出现在了普罗大众的视线当中。

循声望去,便见郅都快步走入殿内,俯身附耳,对天子启耳语一阵。

而在袁盎身侧,听闻袁盎这莫名而来的一声感叹,老管家也只苦着脸低下头,又莫名其妙的唉声叹气起来。

不多时,老管家且惊且惧的折身而返,哼哼唧唧老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这段时日,袁盎在府上的遭遇,也确实是离奇到不得不算上一卦,以寻求心理慰藉的程度了……

“麦饭好了。”

东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