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扑倒在床上。乾苦给她隔出来的这间房和天暮殿整体风格可谓是背道而驰,也不知道她是和谁商量的,这间房的主体色调竟然是粉色的。粉色,橘色和白色。就连床柱上的明珠都是颇为可爱的暖黄色,一入夜就散发出暖暖的光。“可还喜欢”乾苦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忐忑,“我同乾元、尚衍商量许久,最终定下了这样一间屋子。”“还,可以吧。”萧清虽然不习惯,但却并不讨厌,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睡这样少女心颇重的房间。有点新奇。乾苦这才松了口气,将房门关上,让萧清在屋里好好休息。萧清裹着被子,闻着被子上淡淡的香气,久违的产生了睡一觉的想法。修士并不需要睡眠,唯一能称得上休息的也就是打坐冥思修炼了。好吧,这也算是她小时候梦想中的“公主房”吧,萧清打了个哈欠,卷起了被子,陷入沉沉睡眠之中。梦境绮丽,萧清似乎又回到张家村,那时她还是父母怀中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做着萧澜考中举人就跟着享受一把“官小姐”的待遇的梦。梦里面张家村还好好的,并未出现什么修仙之事,萧澜一举考中探花,被皇帝封赏,进入翰林院,前途无量。她们一家人也搬进皇城,住进大宅子里,她们的衣服也从粗布麻衣变成丝绸。只是偶尔她在和其它官家小姐交谈玩乐的时候心中会有些空虚不安,好像现在的生活都是她从什么地方偷来似的。“萧清,你又在发呆啊!”某粉衣女孩用扇子戳了戳萧清,让萧清从对着湖面怔愣的状态中回神。“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萧清朝她们笑笑。旁人见她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既然这样,桥上风大,她们不如去旁边小亭中一坐,到时萧清还可以寻个凳子桌子小睡一会儿。萧清跟着她们一同过去。这些人都是皇城中官员的子女。萧澜虽然颇受赏识,但到底没有根基势力,在皇城中举步颇艰,虽然他从不在家中表现出来,但萧清见他每日处理公文到深夜,有时还会被各种尚书丞相将军之类的请来请去,想必日子不太好过。所以萧清便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特意结交这些官家小姐,争取永自己的力量减轻一点萧澜的负担。毕竟她现在还没到入女子官学的年龄,只能在后宅一事上发挥作用。她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若有意和这些小女孩打好关系也简单,更何况萧清选择结交的大部分都是脾气较好的女孩,也不存在对方会动不动就以势压人的情况。再加上她现在年岁确实比其他人小些,更不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警惕,其他成人做出显得不妥的事她做起来就理所当然的多。也讨了不少夫人欢心,让她们在餐桌上提起萧家的时候也说了不少好话。萧澜越发的受重用,官职一点点的升高,权势也一天赛过一天,甚至防备心都比他人重了两三分。此时已经顺利通过女子官学,有了官职的萧清也渐渐在官场上崭露头角,只是她第一次政见却与萧澜相左,两人在经常家中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旁人都道这亲生兄妹见了彼此却比仇人还要显得更恨对方三分。最终他们还是走上了对立面。比仇人更加不堪。父母劝过多次,可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无法调解,最后他们心灰意冷的回到张家村再不回到皇城这个让他们的家庭支离破碎的伤心之地。萧澜辅佐二皇子,萧清却是坚定的保皇派。最后这场斗争以萧清获得胜利结束。造反失败当天,兵戈声阵阵,背后是冲天火光,萧清拎着滴血的剑直指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萧澜。“……萧澜,你我怎会走到今日地步。”萧清头疼欲裂,痛苦不堪,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扯成两半,一半留恋往昔的美好温馨,另一半则是满心的悲伤愤怒。“……”萧澜闭上眼睛,脸上划过痛苦之色,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吐不出半句话。“杀了我。”最终,萧澜这样对萧清说道。声音中似乎还带了一丝解脱。萧清颤抖着手将剑刺入萧澜胸膛,好像有什么人这样用力钳着她的手促使她做出这种事情。血液顺着胸膛伤口流出,萧澜怔怔的看着天空,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对,就是这样。”“记得这种感觉……永远,对我不要心慈手软。”萧清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满目仓惶,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叫人陌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萧清猛然从床上坐起,身上内衫早已被冷汗浸透,一阵微风拂过,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萧清疲惫的撑着身子,但最终还是因为发软的手脚重新跌回床上。她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最后那一瞬间的凄凉惶恐让她现在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她怎么会梦见这种事情呢萧澜的精血依旧跳动着,甚至于比之前还壮大了几分,这显示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也还在努力活着,最起码实力有了明显增强。萧清叹了口气,抬手护住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莫非是因为太久没有睡觉的原因,所以才做了噩梦”萧清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便走出了这间屋子。天暮殿依旧是昏暗天气,让她本就不怎么愉快的心情更添几分阴霾。没看见师父的身影,可能是有什么要事去做吧。萧清离开天暮殿,往试炼场方向飞去。试炼场上的人依旧很多。萧清随意的落在一个试炼台上,从空间中抛出瓶留春丹用作赌资,开启了守擂。她现在必须要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彷徨不安,若是以现在的状态去修炼,不用多想就知道肯定会催生心魔。一开始周围修士都在观察,毕竟萧清先前那样轻易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