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险峻,高耸入云,山脚长有苍翠青柏,山崖上却寸草不生,入目满是陡峭岩石。萧清使劲仰头也望不到顶峰,她有些疑惑,自己不是在依照册子上所写闭目冥想,感受周围灵气吗,怎么回到这种地方来环顾四周,却发现除了面前高山,其余皆是一片空白,这里的一点苍翠成了唯一的色彩,宛如一副未画完的山水画,只等别人来填补上那一片空白。“莫非这是梦境”萧清掐了自己一把,没有留手,被掐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疼的她倒吸凉气:“不是梦,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伸手去触碰面前这做威严山峰,却不想这触碰就像两块磁石相遇一般,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得被那股吸力拖拽进去。再次睁眼,她却发现自己趴在山壁上,正一步步往上攀登。这是她吗不对,她是谁来?她为何会在这个地方来不及多想,心中隐蔽的欲望再次驱使她往上爬。骨节分明的手掌,粗重的喘息,沿着额头滑下的汗珠,皮肉在攀登时与山石之间的摩擦声,冷风如刀般割在身上的痛让萧清一时没抓稳手中凸起石块,碎裂声响,伴随着不知道是谁的尖叫,萧清拼了命的将身体贴在崖壁之上,几乎用身上每一个部位减缓下落速度,身上单薄的衣服被磨破磨烂,在山壁上留下鲜红血迹。在十指指甲尽数折断的努力下,她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疼痛已经是她能感受到的最小伤害,这宛如深渊般无穷无尽的山崖更让她害怕。落了许久吧怎么还不曾到底。往上爬也要许久吧是狠狠心松手获得一瞬安宁,还是接着向上,去攀登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山崖?没有人能给她答案,只有越来越撑不住的身体在催促她做出那个很容易的动作。终于,她动了,没有松手,而是张开血肉模糊的五指,去抓旁边另一处微小的凸起。不知道爬了多久,反正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就好像她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唯有在某一瞬大脑突然活跃,脑海中灵光一闪,蹦出来一个笑话时她才惊觉自己居然还没松手。只是再后来,周围空气变得越来越冷,她呼出的鼻息变成白雾,流下的汗珠在脸上凝结成冰,手上的血液结成冰碴,差点让她没抓稳下一个攀登的峭壁时,她连想笑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或许是气力用尽,她的眼前开始浮现出各色各样的彩色小团子,它们在她身边蹦跳着,像是一颗颗口感味道都非常不错的糖果,引得她不住的吞咽口水。这些小团子并没有辜负她殷切的眼神,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体里钻去,虽然并没有缓解她的饥饿,但却让她十分满足,好像她来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见到它们似的。上面,上面还有。爬山不再是一道酷刑,更像是一种奖励,当她爬到一定的地方,就会有数不清的小团子钻进她的身体,像是驱使她向前的甜美的鞭子。“呼……上来了,终于,上来了。”用胳膊搭在石地上,萧清喘着粗气把腿又抬上去,而后用手掌一撑便翻滚着躺在这空地上。正当萧清用自己细细的,用上气不接下气的假音吹捧她的坚韧不拔时,一股诡异的味道突然传入她的鼻孔。萧清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灰黑的脏污,不过这并不是她惊讶的重点,而是她现在的状态——她现在居然是成年人的体态。回过神的萧清猛然惊醒,她猛的从床上弹跳起身,原本抓在手里的书册也落在地上。来不及回味梦里发生的事,萧清几乎被身上的异味熏个倒仰。秀娘拿着热气腾腾的布巾给萧清搓澡。萧清坐在盆里,低垂着头,秀娘已经来来去去好几趟了,基本上都是干净的布巾来,黢黑的布巾去的。有道是娘不嫌女臭。一连洗了五六条布巾,萧清才恢复成白白净净的模样。穿好衣服的萧清纠结的看着秀娘,张着嘴却不知道编什么借口,秀娘却笑着戳她额头:“行了,快去睡觉吧。”看着娘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的笑容,萧清低下头,声音低低的。“那娘你也要早点睡觉哦。”萧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但看外面的天色肯定已是深夜,虽然不知道现在的爹娘需不需要睡觉,但大半夜打扰人,而且还是在她有所隐瞒的时候,更让她感到抱歉。“我知道,快回屋吧。”在萧清转身离开时,秀娘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她痛苦的蜷缩起自己宛如被火烧灼,被雷劈打的双臂,就连她原本凝实的躯体都隐隐变得透明起来。只是这痛苦她也只是表现出来几刻,然后又恢复原本温柔的神色,为人父母的,自然看得出来儿女对自己的隐瞒,像是在谋划什么大事,她已经成了这样,自然再不能拖儿女后腿,于是她便和丈夫商议,此后除了必要,不然不轻易归家出门。这也是她们能为孩子们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恢复干净的萧清回到自己房中,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册,她回忆着梦里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些太过模糊,让她回忆起来也不太得劲,只有那些看着就非常好吃而且异常主动的小团子让她记忆深刻。萧清笑着闭上眼,感受丹田内悦动着的纯金色的灵力。这些灵力汇聚成一条极长的金雾,四处滋养她的身体,现在的萧清感觉自己状态好的能打死一头牛。成功了,引气入体!而且只用了一个晚上!选择性忽略梦中那简直堪称非人道的场景,欣喜差点冲昏萧清的头脑,让她现在就跑去后山候着莫鸢。其实莫鸢给她的这本册子比她以前上学时同桌花一整晚赶出来的寒假作业还要潦草,大部分都意味不明,很多都用的是“感受”“感知”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