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逸弓着身子小声回答:“孙儿今年十七岁。”
太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感慨。
“你倒是和贵妃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同岁。”
纵然太后如此说,祁天逸也并不敢应和,只轻声解释:“孙儿略长四弟几个月!”
太后冷哼一声:“这几个月差距可真大,你都知道到哀家跟前还送礼物,贵妃那儿子却被她教养的,瞧见哀家都像是见了猫的耗子一样,可见这男子注定不能长于妇人之手。”
太后明明不喜欢贵妃的孩子,却连他的生辰都记得一清二楚,口口声声夸赞自己,却对自己的消息视若无睹,可见在太后心里,还是贵妃所出的四皇子更加得她喜爱些。
果然,太后还是跟前世一样,偏爱四皇子。
身边嬷嬷目露犹豫的看着这里,担忧太后此言会引得三殿下不满。
却见祁天逸笑,轻声解释:“四弟一来年幼,二来忙于学业,不像孙儿文不成武不就,才选择早早外出办差,想来是他学业繁忙的缘故,否则必不会对皇祖母不上心。”
太后就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你倒是个惯会说好话的,你的奶娘把你教养的不错,这
几日你可曾去见过你母亲?”
闻言,他便是一顿,神色中带着几分犹豫。
“孙儿每月只有一次去见母亲的机会,母亲身子又不大好,上次还在静养,因此,倒还来不及接见孙儿,只等着下个月再看。”
太后就皱眉,欣赏了一下他如珍似宝似的送上来的绣品,也不由得露出几分满意之色。
突然间,她动了恻隐之心一般,大方的一挥手,吩咐身边下人:“传哀家的令,去把安嫔请过来,三殿下许久不曾见过母亲,心中定然也忧心。”
“这孩子如此孝顺,难道哀家还不能与他行个方便?”
侍女立即点头应是,唯有祁天逸却是一脸犹豫,神色中不见任何松弛,只纳闷问:“此事会否太过为难皇祖母,孙儿之事,尚且不算什么大事,可若为难了皇祖母,孙儿便是最大逆不道的一个了。”
太后就笑笑:“这孩子果真懂事,那些规矩,约束那起子无权无势的下人,却管不了哀家,哀家既说了,叫你母亲来见你,必然是能帮你做到,皇帝和贵妃那边由哀家去说,好孩子,只管去吧。”
祁天逸这才放心,片刻后,宫女在前领着一个三十
出头,身形有些瘦弱的美貌女子前来。
一见太后,她赶忙行礼:”妾身见过太后娘娘,给太后请安。”
旁边的祁天逸侧身躲过,待到这边请安过后,他才起身:“给母亲请安,儿臣拜见母亲。”
一见到自己的儿子,安嫔一愣,神色中难掩惊讶的道:“逸儿,你怎会在此?”
太后就笑,一脸满意的夸赞。
“你这孩子是个省心的,知道惦记你,哀家看他一片孝心可嘉,便许了他入宫拜见,你们娘俩下去说两句闲话吧,哀家正好看看手头这东西。”
二人立即对太后行礼一同退出去。待到母子两人到了另一处的房间之时,安嫔就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柔声叹。
“这宫里哪是什么好去处?傻孩子,你又敢到太后跟前来献丑,若是惹怒了太后,或是与人落了把柄,你的前程就完了。”
听了这话的祁天逸却摇头。
“孩儿就算是与人落了把柄,倒也不算什么,孩儿苦心孤诣为太后寻来几副异色双面绣,还有些她扬州老家时的东西,全是为了给母亲行个方便。”
“如今,太后触景生情,正好对儿子的行为大为满意,许了咱们母
子相见。”
颤抖着手,抚摸着儿子俊秀的面庞,安嫔语气中带着感慨的道:“你如今也长的这么大了,自打你不在尚书堂读书之后,咱们娘俩见到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
“你在外头,切莫与人争一时短长,咱们没有他们身后那些倚仗,若真的出了事儿,谁能保你?”
听着母亲多年来一如既往的叮嘱,祁天逸点头,眼神中却带着压抑的不甘之色。
“母亲多年来在宫里谨小慎微,儿子日后定不会再叫母亲再像原先那般卑微了。”
“今日只是个开始,总有一天,母亲也会做到一宫主位。”
前世,母亲为了他,受尽了宫中的冷眼欺凌,最后惨死于贵妃之手,如今她还未脱离贵妃的魔爪,又怎让他不忧心?
安嫔被岁月催的有些暗淡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动容,闻声摇头道。
“可不要这样,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母亲做什么都值得,好孩子,母亲知道你的好,但日后可别这样说了,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到,那可是大不妙的事。”
“母亲在宫中多年如履薄冰,只求你平安顺遂,日后如若娶妻,要娶个高门显贵之女,莫要像母亲
这般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