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志怒不可遏,一把将桌上的物件悉数扫落在地。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无人敢在此刻挑战那高高在上的皇权,生怕在这个时候惹火烧身。
“济阳城人呢?难道就没有一个活口?
城池说破就破,还被一群蛮匪给攻破,许君年呢?”
前几天朝堂还在为了济阳城的补给问题争得面红耳赤,今天便传出了城破的消息。
最可恶的是这些蛮国之人根本看不上这座城,把东西抢完,直接撤回。
这事让人憋得慌,满腔的怒火只能在这朝堂上不泄!
“当初许君年跟朕立下军令状,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现如今,他死得倒是爽快,济阳城中的百姓怎么办?”
秦玄志一个劲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他想不通,大康明明拥有着最强大的军队,有着最丰富的资源。
结果却被一个蛮国给打败了。
“陛下,这个许君年,乃是许太傅的本家。
许君年能够成为济阳城守将,多数也跟许太傅有关。”
这时,大殿上总算有人开了口。
但是秦玄志越听越不是滋味。
这是因为许君年死了,然后便把责任推到许寿安的身上?
“臣觉得,此次济阳城破,跟许君年玩忽职守有关,许太傅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臣附议!”
……
一时间,整个朝堂,全都是声讨声,却没有人去查探这件事情的真伪。
反而是人前的六王爷,双手插于衣袖之中,眼睛微闭,一言不发。
现在,整个朝堂之上,知道许君年没有死的只有他一人。
但是他现在不能讲话,若是这事讲出来,陛下还在气头上,对许君年,许寿安来讲,都将是个灾害。
因为,没有人希望许君年活下来。
正当朝堂上,所有人都在争执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秦玄志突然便冷静了下来,目光转向了一直闭眼不说话的六王爷。
“皇叔对此事就没有一点看法?”
原本还闭着眼睛的六王爷,连忙站了出来,朝着秦玄志行礼。
“陛下,别人我不知道,许君年这个人怎么样,我想陛下有所耳闻。
十四岁随军出征,十六岁率领五千人马打得东周大将节节败退。
大仗小仗几十回无一败绩,为何却守不住一个济阳城?”
“皇叔觉得这事有内情?”
六王爷道:“当下之际,是先选出人才重返济阳,至于许君年的事情……
陛下可以派人查个究竟!”
“六王爷此言差矣!”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直言反驳六王爷秦宏元。
“许君年以前无败迹是事实,但这次他没能守住济阳城也是事实,当初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难道王爷还想替他平反不成?”
……
所有人都在为了这件事情争执,而身处青风寨的许君年,却在跟徐长风学习着知识。
两个人,一个沙盘。
沙盘由徐长风制作而成,仅仅只是玩了两局,许君年便深深喜欢上了这个玩意。
在行军打仗中,如果有了这个,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将会方便太多。
与徐长风进行沙盘推演,他才明白自己在军事上的管理有多么的差劲。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兵者诡道的道理,而不是一味地在战场上展示自己的武力。
每一局的推演,他都败得心服口服,甚至有时候还没开始,徐长风就已经猜到了结局。
一中午下来,徐长风赢得没意思,许君年则是越战越勇。
砰!
一局推演结束,这家伙再次跪了下来,朝着徐长风行了一个大礼。
徐长风想拦,可是这一次,任凭他力道再大,也没办法将其扶起。
“老师,我记得您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是君年也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道理。”
徐长风没有再坚持,对于这家伙能够如此放得下,他倒是挺佩服的。
他没有问过许君年的出身,只是爱才心切,所以才会抽出中午的时间,来跟对方推演沙盘。
但是一想起今天早上莫正平的来信,他又是一阵的感慨。
“你可知道,你没死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许君年微微一怔,不知道徐长风这话是什么意。
不过他还是说道:“以前的许君年,在济阳城破的时候已经死了,现在的许君年是老师的学生!”
徐长风摇头,道:“青平县令莫正平知道你未死,也询问过我的意见,想要见你一面,不过被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