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折尾求生(中)(2 / 3)

有反应了,如同没有波澜的死水,他知道威廉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时间不多了,他立刻起身:“我说了只怕你也不会信,那你就自己去看一看,十分钟后你去原朗街口截停和韵的商务车,那是威廉的王牌,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叫江以南。”

“我信你,你干脆直接告诉我是谁!光一个名字算什么,我又不认识!”傅惜时终于反应过来,尚明誉的精神样貌怎么看都像在说遗言,如果是为了高辛辞,那尚明誉有点良心,背叛威廉也不是难以相信的,但她也生怕会是威廉联合尚明誉布棋。

可尚明誉却没有再说下去,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咬着牙低声吼道:“我为了我儿子,我是不怕死,但不代表我想死!”

“什么情况?”傅惜时立刻起身要拦他,但身后的脚步声又叫她立刻收回手,转头的功夫,尚明誉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咖啡厅的另一扇门口,突然多出了几个目测不善的人。

傅惜时转头被梁森拉走,威廉为保江以南忠心耿耿,自也不会轻易去动傅惜时的小命,只是尚明誉那边要失望了,监视器和录音器并没有检测到任何尚明誉说到违禁词的情况,但威廉已经不想给他机会解释了,紧追慢赶的,九点一刻之前,临江的水面被激起一层水花。

与此同时的原朗街,尚明誉的话傅惜时并不全然相信,但衡量再三,她还是做出了决定,猛地扳住驾驶座的座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越快越好,给我把前面和韵的那辆车截下来!”

“好。”司机立刻反应,随后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对危机浑然不知的江以南和南行还在车上感受强烈尴尬的氛围,自打上次吵架之后,他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又被威廉叫去商量下一步计策,没有对话的相见百无聊赖,南行便打趣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布缝的小人,上面写着威廉的名字和生日,抓着车上自带的牙签一个一个的扎。

江以南看见,忽然都被气笑了,南行见他笑自己也笑,手里的动作更加起劲。

“电视剧看多了,还搞扎小人这套,小心让威廉发现了,把你吊起来打。”江以南收了笑板着脸说,他对于南行更多的不是怨恨,而是失望,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可他有矛盾,因为如果南行不做这些,他的日子就没法好过,便又哭笑不得,只好长长的叹了口气,从南行手里拿过那个小人:“学你都学不完全,人家扎小人上面写的是原名和生辰八字,威廉原本不叫这名,他叫傅鸣棋,还有,生辰八字你少了个时。”

“谁知道他几点出生的,我就没写。”南行的声音比上一会见的时候虚弱了不少,加上此刻的脸色苍白如雪,倒像是病入膏肓一般,但他还支撑着,给了江以南一个明媚的笑。

江以南还是笑不出,只是拨了拨南行沾了汗水贴在额前的头发,指节向前去探南行的体温,而南行眼波流转全在他的面容,只可惜,他们都要失望了。

司机猛地一脚刹车,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江以南本能的去护住南行,果然在触碰到手腕的一瞬,他感觉到南行的脉搏跳动剧烈,脸色也更加苍白,鬓边渗透出更多的汗水,手指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可他没有时间去思索南行怎样了。

威廉的电话和差点酿成车祸的原因一起展现在面前,江以南从挡风玻璃处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而后迅速蹲下身,一面还拽着南行叫他不至于倒地,威廉的喊声在电话里不断传出:“快,傅惜时去找你们了,想办法,千万不能被她发现!”

“时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江以南狠狠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琢磨许久,始终不知自己哪里露了破绽。

南行却和威廉同时说出原因:“尚明誉。”

“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能留着那个废物,不帮忙尽添乱!还有,你让人高辛辞的亲爹来帮着我们摧毁高辛辞,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南行咬牙切齿道。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你先想办法,熬过这一劫再说!”威廉气喘吁吁道。

“还能怎么办,我去!”南行咬了咬牙,捂着心口挺着坐起来。

“你能行吗?”江以南担忧道。

“不行也得行,傅惜时没见过我,也只有我去了。”南行从背包里拿出药瓶,可傅家的车上下来的人已经到眼前了,他来不及吃也只能先塞到衣服口袋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便下车。

见到光的那刻眩晕了一下,南行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有句话怎么说?有得必有失,他一双碧蓝色的双眼,无论是何人见了都要说一句惊为天人,可这样的美丽也彻底剥夺了他在阳光下视物的权力,也正应合他此刻的境界,是见不得光,见不得人的。

他伸手挡了挡,或许是出于对江以南的愧疚,他铁了心的要帮他度过这一劫,连心脏的抽痛都减轻了些,南行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每种和傅惜时交谈的场景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傅惜时猛地冲上来紧紧抓住了他双手,而后又紧紧抱住他,一声声如同泣血的唤他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