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责:族中(2 / 3)

脚乱给她的扎了两个小揪揪出来,本来头发也没有很长,扎起辫子就显得更笨重了,所以即使是自己的“作品”,老头子还是抹了把汗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小姑娘还不满意,哼哼唧唧的爬上沙发了:“大伯,我不要听这个,我要听羊咩咩~”

“大伯不会唱羊咩咩啊,小欣欣换一个好不好?现在还这么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不然中午吃饭的时候小欣欣是不是就会困的掉进碗里面去啊?”老头子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哄了又哄,更加怨怼自己当初头昏,分明有两个孩子,小时候却没有一个带在自己身边养,这个年纪了反倒不会带孩子。

傅鸣延鼻尖一瞬酸痛,泪水氤氲,眼中看到的世界也模糊了。

老头子是自己的大哥,小姑娘是自己的女儿,而自己趴在这里却像是卑微阴暗的老鼠在窥探人家的幸福。

确实,因为他的幸福原本也就是哥哥那里盗取来的,生命是,孩子也是。

如果当初哥哥没有救他,不会有如今三房暗自争斗的场面。

如果当初哥哥没有把自己的孩子送走,过不了多久也是他的女儿顶上。

老爷子的残暴恶毒不是常人能够隐忍的,但是为了他还有二哥,大哥用尽心血,只求能把老爷子留下的东西能消去多少就消去多少,当时大哥真的是失去一切了,妻子、孩子,名声……

如今好不容易孩子回到身边了,还要经受他因私心带来的百般折磨吗?那他岂非是个白眼狼?

傅鸣延在万般借口中找不到一个是可以支持自己选择小家的,他抹了把眼泪、镜子里映照不出自己的异样了才迈步进门去。

“欣欣,别打扰大伯了昂,过来。”傅鸣延笑嘻嘻的唤了声,他的二女儿立刻“募”的一声坐起来。

“爸爸!”小姑娘跳到地下跑过去。

但是傅鸣延并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会百般阻止,眼睛也好像是抽筋了一样,直到另一个小沙发上一个小婴儿的哭声响起来,他才浑身绷直了。

傅鸣瀛面露无语之色,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长那大俩眼睛就看得见一个孩子是吧?沙发上那个不是你的?”

“泽禄怎么也在啊,哥你怎么不早说……”傅鸣延赶忙再把二女儿放下跑去哄那个小的。

好在小儿嗜睡,哪怕再生爸爸的气,小泽禄在温暖的怀抱中没多久也发出了酣睡的呼呼声,傅鸣延瞧着自己最小的一个女儿软糯糯的脸颊忍不住亲了一口,“啵”的一声下去,不出所料,紧接着就被大哥在后背上打了一巴掌。

傅鸣瀛眯着眼睛气的发懵:“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多少次了,小孩子亲多了会流口水,你就是不听!从疏忱开始、到了泽禄了咱家还有哪个孩子是不流口水的?都是让你亲的,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诶呀哥,小娃娃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得住。”傅鸣延吐了吐舌头,小泽欣也学着爸爸的样子给大伯扮了个鬼脸。

傅鸣瀛扶额叹气,抱怨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能碰上自己弟弟这一家子,从上到下,即使有一个都活到三十多岁了也还是个孩子。

“把孩子抱回去吧。”傅鸣延招了招手,保姆立刻上前蹑手蹑脚的抱了小泽禄回屋,小泽欣也跟着一蹦一蹦的回屋。

“得了,从昨晚忙到现在,挺累的吧,回去睡一会儿。”傅鸣瀛无奈的抚了抚弟弟的后背,心里责怪自己那一巴掌打重了,可仔细一瞧弟弟这脸上不知道从哪儿蹭了一鼻子灰又不由得气恼,抽了张纸狠狠擦干净:“你呀!都当爸爸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是公司水管坏了不能洗脸吗?”

“诶呀哥你就别说我了,我要饿死了,回来没人给我做饭就算了你还要说我。”傅鸣延嘟了嘟嘴企图用可爱拦截责怪,很显然,这招是十数年如一日的好用。

傅鸣瀛摇了摇头叹气,谁叫自己偏偏生成了大哥呢?现在老爷子又不在了,长兄如父嘛。

于是他还是拉着弟弟起身去了厨房,即使中途还有抱怨:“你又没提前说,家里的阿姨是会预言还是读心术啊?谁能大早爬起来给你做饭。”

是啊,保姆阿姨这么早是不上班的,现在才五点多钟,傅鸣延在心里暗喜:他又要吃哥哥亲手做的面条喽。

迷雾直到六点钟的时候还没有散尽,不过也渐渐有一点澄明的迹象了,这一天,郑琳佯也早早起身,药房就好像在她身上放了监控似的,她刚洗了把脸出来,乔禾儿都端着药箱走到门口了。

今天这个“聋哑女孩”的脸色好像不大漂亮,不止如此,今日也更加谦卑,头低的死死的,只是眼神是难得的凌厉,总会找着时机狠狠瞪她一眼。

郑琳佯满心的疑惑,可在打开药箱的时候也就明白了。

今天的药味道淡了好些,不似从前的被加了量,不仅治不了病,反而会难受的更厉害。

刚得意的拿过药箱纪槟就过来了,毫不客气的推开乔禾儿,倚在门口摆着管家的派头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