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心:戏中(上)(2 / 3)

着傅鸣瀛离开。

曲径通幽处蜿蜒回折,从天上向下看,这里呈现优美的弧度。

步伐声整齐,林默读不紧不慢的跟在义父身后,极尽谦恭,未尝有一点出错,但也不卑不亢,坚韧不拔。

走到人迹罕至处,傅鸣瀛才幽幽开口:“默读,你说,让外人以为时时惦记的是个死人,总比再为此加害了一个活人的好不是么?”

默读会意,讪讪笑道:“您都听到了。”

“聪明的孩子,不会选择把方才的那些话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傅鸣瀛拍了拍默读的肩膀,“好孩子,不是怪你,我人老了,见不得血腥,当年没能保住你哥哥已经是我这辈子最懊悔的事了,可再怎么说小写那边我是尽了力的,他是病死的,可你不一样,你原本健健康康的,你有大好的未来,没有必要为了争一时威风毁了自己,把话说的再自私一点,你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我闺女会难过的。”

“冲着时时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晚辈也会把自己的生活过好的。”默读笑道。

“明白就好,好了,回去吃饭吧,晚点叫人送你们回去,我听说今天晚上默念就回来了,你可有的忙了。”傅鸣瀛背过身笑笑道。

默读听到妹妹,有些抑制不住的欣喜:“是,还要感谢傅叔叔的帮助,在侯爷爷面前为默念争取。”

“嗯?”傅鸣瀛却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他有些不快的回过头去:“怎么不叫爸了?”

默读有些尴尬的低头笑笑:“之前是事态紧急,当着外人的面讨了好处也就罢了,私下里再这样叫您不是占您便宜嘛。”

傅鸣瀛皱了皱眉摆手:“我闺女,管你母亲叫一声妈,又不是我老婆,这个亏我可不吃。”

默读没忍住笑出声来,明白言下之意是要“等价交换”了,他恭顺道:“是,爸。”

“这就对了。”傅鸣瀛微微笑笑。

路上碰到前来寻找的梁森,傅鸣瀛便随口交代了几句话,默读垂手侍立默默不语,傅鸣瀛对这个孩子喜爱之外也不免多了一丝担忧,别过梁森,他有意无意的叹了口气,只是未来道路漫长,并非他可以预料到的,只好先放过。

至少现在,他最重要的事还是对待女儿的婚宴。

直到夕阳西下,落日熔金。

傅鸣瀛先忙活着叫亲信把林舒媛和默读送回去了才悠悠然踱步到老宅门口送宾客,不过在这之前要接受两个弟弟和一个侄子幽怨的眼刀。

“哥!你上哪儿去了!我喝酒快喝吐了,结果你大半天见不着人影啊?”傅鸣延气鼓鼓道。

傅鸣堂和傅疏忱倒是没说什么,可父子俩还是趁无人注意的时候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送了送我干儿子。”傅鸣瀛笑道,随意瞥了眼高琅越的神色,嗯,果然很难看。

正说着,耳边忽然又传来一阵迷迷糊糊的说话声和一个女人对他宠溺的安抚,傅鸣瀛才想起来,自己是有三个弟弟的,加上侄子的,眼刀也该有四把才对,他回过头。

梁韵将威廉扛在身上,裙摆被揉皱,威廉脸颊通红,醉醺醺的还是能精准的把控方位,刚出了门就松开梁韵一把扑在他身上:“唔……哥,你要我帮你吗?”

“你喝成这样子就没有要帮我的意思,别捣乱了,赶紧回家醒酒去吧。”傅鸣瀛神色一如对待其他兄弟般寻常。

威廉抬了抬眼皮,看到大哥这样子也心满意足,眼角的灼伤随着微笑渗人的抖了抖,他摆摆手又回到老婆身上。

“大哥、二哥、鸣延,高董,那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聚。”梁韵柔和道,众人点头送别。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送着,没一会儿高辛辞也赶出来帮忙,守在母亲身边,直到夜幕降临。

傅惜时脸色浮浮的有些苍白,身后跟着梁森和旁的几个陌生的手下,其中一个人肩上扛着模糊乱叫的傅疏愈,几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致意思是家中的车辆都去送喝大了的宾客们了,现在自己人反倒没了接送的工具。

梁森抬了抬手:“这还是个事儿了?把消息放下去,暂时租借咱手底下兄弟的私家车,出借的今天工资翻倍。”

“颇有普天同庆的意思啊哥,傅董本来就给咱包了好几个大红包了,再翻倍,回去我老婆该笑开花儿了!”扛着傅疏愈的那个兄弟笑道,众人听了也一齐笑起来。

只有一个默默担忧,瞧了瞧傅惜时的脸色又问梁森:“哥,要不还是问问小姐的意见吧?”他朝着傅惜时的方向努了努嘴。

梁森不以为意,甚至还带了点嘲笑的意思:“你问她结果也是一样的,她能想出啥其他的好办法来?是不是啊大小姐?”

“诶!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你都不问我干嘛要想呢?”傅惜时不服气,两个腮帮子鼓的像河豚。

梁森挑了挑眉笑道:“那你想啊。”

傅惜时抿了抿嘴,一阵儿冥思苦想之后还是偃旗息鼓:“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