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威城外的一处村落中,几个老农扛着锄头,一边聊着,一边向着的田地走去。
“骗人的吧?俺家里就有两头,臭的要命,你是听谁说的?”另一人道。
“城里都出了告示了,还能有假?”
“那些当官的说的话,可不能尽信,先看看吧,若是别人家养的好,咱们再养不迟,春耕要紧。”
“对,咱们看看别人家养的怎么样再说。”
到了正午,几个农户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村正领着一名屠夫,走向了那养豕的农户道:
“城中阉割的人来了,张力,你们家不是有两头豕吗?快些带着这位兄弟去你家瞧瞧。”
这是李云的主意,怕那些村民不肯,便将那些屠夫分到了各地,每日给些工钱,为百姓免费阉割。
“俺家便算了吧,村正,你家侄子那里不是也有两头吗?难道已经阉割完了?”
这豕虽说不值什么钱,还腥臭,可也算是一种吃食,若是被这屠夫给弄死了,那就太不值当了。
“张南家里没人,村中就你两家养着豕,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
村正显然是不愿屠夫前去自家侄子那里,想着先领着这城里来的屠夫去张力家,也算是交差了。
“早上还看见他了呢,村正可别骗人!”那张力急了。
“这位兄弟放心,咱这手艺可是跟军中的神医学的,包管你家的豕没事。”
那屠夫也是无奈,工作不好干啊,上面是下了任务的,每人每日最少要下乡里阉割两户,可这些百姓都怕阉割时将自家的豕弄死,很是不情愿。
“空口白牙,俺才不信!”那张力眼珠子一转,还是不肯,听他这意思,还想要那屠夫作保……
“你这人好没意思,知道这是啥不?”
屠夫说着,从身后的小袋子中取出一个陶罐,在那张力面前晃了晃,接着道:
“这是节度使府给的,叫做酒精,金贵的很,就这一罐,比你那两头豕都贵,是专门用来阉割用的。”
“真的?上面的大人真舍得将这等金贵的东西用在豕身上?”张力指着那陶罐道。
“千真万确,那碧玉你该听过吧?这可是比碧玉还金贵的酒精,快些带路,我还赶着去下一处呢。”屠夫笃定的道,说罢,摆摆手,示意张力带路。
“别磨蹭了,快些!”村正一把拉住张力,向着张力家的方向走去。
张力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往家里走,嘴中却是嘟囔着:“村正,这可是看了你的面子,若真出了事,你可得给我个交代才行。”
“好好好!快些走吧!”
这等情形,成了近一个多月北疆各处的缩影,以至于最后还流传出了一句话:今日你家的豕阉割了吗?
城中养豕的公告已是张贴了半月,如今的城门处已没了那么多人围观,
小商人沈万赶着马车从城外回来,见那城门边上有告示,从车上跳了下来,想看看这告示上的内容。
养豕?阉割?
沈万摇摇头,低喃道:“这是哪个大人搞出来的?闲得慌!”
“放肆!这是北疆王新研制的养豕之法,精妙着呢。”
沈万的话被守门的小卒听个正着,出言呵斥道。
说来也巧,这守城的小卒正是随着王挺护卫李云的五千精骑之一,当日在阳关一战中,也是立过功的,对李云更是佩服的紧。
他前些日子犯了错,被罚来看门,今日听到有人诋毁李云,自然是不肯的。
沈万心中暗惊,居然是北疆王李云弄出来的,那可就有搞头了!
这沈万原本是个农户,家里人多田少,被赋税压得喘不过气来,便舍了家里的田地,独自出来谋生。
沈万初来武威时,人生地不熟,也曾受了些磋磨。
只是这沈万眼光独到,而且天生一股子狠劲,不屈地挣扎着,竟然真让他做出了些成就。
“这位军爷,这养豕之法果真是北疆王弄出来的?”
沈万出言确认,说话时还不忘向着天上拱拱手。
“那是自然,北疆王不管是文采还是领军都是顶尖的,一个养豕的法子罢了,岂能难得倒他?”那小卒一脸崇拜地道。
沈万眼中精光一闪,现在这养豕的法子才刚出来,这便是商机,一步快,步步快!
沈万当机立断,第二天便到了城外的一个村庄之中,与村正太好了价钱,买下了好大一块荒地,又回了城中请来了一批匠人,几日的光景,一座大大的豕圈便建好了。
沈万又在各处买了百余头豕,再请了村中的老人来帮忙照看。
现在还有大批的百姓不信这养豕之法能成,可又面临着家里的豕被阉割,可能会因此丧命的风险,听到有人来买豕,哪有不愿意的。
城中的屠夫也来了,看到这里的百余头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