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小儿,你欺我太甚!”匈奴牙账内,哈术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上沾着斑斑血迹,身体无力地倚在床边,听到亲卫的禀报后。咬牙切齿道。
“大王子,我们的粮草被烧了大半,怕是坚持不了多久,是走是留该早做决断了,不然我怕那些儿郎们饿惨了会发生哗变!”有人上前道。
“大王子,下令吧。咱们将那阳关拿了!”一壮硕汉子声如洪钟,铁塔般的身躯直视着哈术,忍不住出声催促。
“是啊,再犹豫下去,粮草支持不了多久了!”另一人附和道,他眉头紧锁,显然对眼下的状况很是担忧。
“昨夜营中忙着救火,儿郎们都没休息好,不可贸然进兵!”有人提醒道。
“进也不是,退又不甘!这仗打的好生憋屈……”
“咳……咳……让儿郎们好生修整,今夜子时,咱们夜袭阳关!”哈术用白色丝帕擦擦嘴角,下令道。
“是!”众将躬身应是,转身出了牙帐,哈术将丝帕摊开,已是被鲜血染红。
李云小儿!今夜我便血洗阳关,生擒了你!哈术看着丝帕,想起几日前小山包之上的呐喊声,居然想让我的香妃和我匈奴公主给你暖脚!你该死!
李云在营帐外蹲了一夜,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醒来时只觉得腰酸背痛,他缓缓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照例吐纳了半个时辰。
此时已是晨曦初露,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营中炊烟袅袅,士卒们已是操练了起来,嘈杂声不断。
营帐内的楚轻雪走了出来,看到盘坐的李云,心中升起一丝感动。
他居然真的在帐外守了一夜?昨夜不该让王爷睡在外面的。
李云听到身后动静,知道是楚轻雪,也不回头,轻声问道:“昨夜睡的可好?”
“嗯。”这是个惜字如金的女子。
匈奴人昨夜被烧了粮草,这几日怕是不安宁了,我原本准备恶心一下哈术,让他发兵来找我麻烦,你倒是帮了大忙,如此,咱们便一道回阳关吧。
“嗯。”
“你一直都是这样?”李云回头看着楚轻雪问道。
“相熟了便好些。”
“看来咱们不够熟,要不今晚一起睡?你睡床,我打地铺。”
噗……
冰霜美人破功了……
阳关的城守方链得了李云要来的消息,召来众将。
“都精神些,王爷转眼便到,咱们一起去迎迎。”说罢带着众将出了城守府,翻身上马,向着城头驰去,待到了城头,值守的将领过来见了礼,方链道:“王爷还有多久到?”
“刚传回来的消息,说是盏茶功夫便到。”
不多时,轰鸣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方链放眼望去,一支精锐骑兵从风尘之中跃出,为首之人一袭白袍,身后龙旗咧咧作响,正是李云。
“是王爷,拒马移开,我等下城墙迎接。”
骑兵队伍疾驰而至,待入了城后,方链已是带着众将等在道路两边,李云轻提马缰,问道:“哪个是方链?上前说话!”
方链走出,向着李云躬身一礼,开口道:“末将方链,参见北疆王!”
身后众将亦齐齐行礼道:“参见北疆王!”
李云摆摆手,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俗礼便免了!石链带路,咱们议事厅说话!”
方链见李云神色严肃,不敢怠慢,赶忙应了一声,接过亲卫送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道:“王爷请。”
待到了议事厅,李云开口道:“昨夜,我部烧毁了哈术的军仓,这几日那哈术怕是要发狂,方将军可有对策?“
方链听得此言,心中一紧,知道这是李云在考校自己的应变之策,当下定了定神,略微思索后沉声道:“哈术的军仓被烧,如今只有两条路,进,或者退!但不管是进是退,都必须早做决断,否则军中必然生变。”
这是从哈术的角度想问题,看得出,这方链算是有两把刷子的。
“哈术那里有九千骑,而我阳关只有三千兵马,而且骑兵只有一千,敌众我寡,应谨守才是,当下最紧要的是加派斥候,盯紧匈奴人的动向,只要能防备住哈术的偷袭,末将敢担保,阳关万无一失!”
李云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环视议事厅内众人,心中不禁想道:魏伉善守,李广益善守,这石链也善守,可却没有一个擅长进攻,也难怪北疆这些年总是被动防守,屡遭劫掠了。
“其他人也别闲着,都说说。”李云看向众人道
一年轻小将上前躬身道:“王爷,石将军,末将有些看法。”
“王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快退回去!”
“就是,你一个百夫长,难道比石将军还要思虑周全吗?”
“这是想要出风头呢,若是得了王爷的赏识,日后可就飞黄腾达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