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是客套话,但修远的确是很激动。
比起修大师的激动,牧云却抬眼冷下了脸。
气势陡然一冷,轻飘飘一句,却如雷洪一般震耳。
“孽障,你可知错!”
没有任何迟疑,修远再次将头狠狠的磕在地上,地面也因此震颤一瞬。
“徒儿知错。”
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围观之人彻底惊恐起来。
在牧云第一次出现时,众人对其,皆是不屑。
而第二次见其硬闯,他们更加不爽,认为他敢得罪修大师是找死。
可第三次,修大师竟然向他行了跪拜之礼,口口声声叫他为师傅。
他们就是再不敢相信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至于现在,不管是隐世高手还是权贵之家,都是满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要知道,牧云从头到尾只说了六个字。
可那人人恭敬的修大师,竟然会如此诚惶诚恐的重重磕头认错。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又怎么会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要修大师跪拜之人。
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准备好了等会逢迎牧云的话。
这样通天的人物,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拦不住他们去拍马屁。
不管对方理不理会。
况且,就连修大师也亲自下跪磕头了。
只是,这些人也十分奇怪。
好好的,牧云怎么让修大师认错呢。
修大师何错之有?
正值众人疑惑之际,牧云淡淡的声音响起:“错在哪里?”
他的话音一落,只见修大师满脸惶恐,语带歉意脱口而出:“如果徒儿没有猜错,应该是因为徒儿与神器宗对决的事情。”
自从出师,修远自认为自己从没有做丧尽天良之事。
别的不说,只单单是为了那么多士兵炼制灵器也间接救了无数人。
而自己师傅现在要自己认错,唯一的可能便是因为那场对决。
“嗯?”
见牧云眉头微皱一脸的不悦,吓得修远再不敢迟疑,连忙说道:“徒儿大错两处,既不该答应神器宗的对赌,更不该丢了师傅的脸面。”
此时,修大师话音一落,围观之人也明白过来。
但他们都清楚,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修大师的错。
当年,清楚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修大师本不想答应那场对赌。
可谁能想到,对方竟然以修大师年少时曾经判出师门,收回一切在离开师门后炼制的灵器。
这样一来,修大师为士兵炼制的灵器与抵抗妖兽的阵法宝器都打了水漂。
饶是皇室,也不能拒绝神器宗。
毕竟,修大师的的确确曾是神器宗的弟子。
为了能够给底层士兵争取更多的东西,修大师只能答应。
而比赛输了,更不能责怪修大师。
他们那场比赛,比的是谁炼制出的灵器品阶更高,谁炼制的灵器威力更大。
可修大师,从始至终追求的都是合适。
还有灵器与主人适合,才是最好的。
为此,神器宗的人不择手段提高灵器威力,甚至是不惜以一缕精魂熔铸。
修大师自然是输了。
也因此,他们觉得牧云怪错了修大师。
这念头刚刚升起,牧云的怒音也再次响起。
“混账。”
“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还口口声声知错!”
“神器宗威胁,你同意赌约这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请师傅指点一二。”
见自家师傅如此生气,修远吓得暗打冷颤,一个心七上八下,可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出声询问。
在修远惶恐的目光中,牧云无奈摇头。
“你接下大比赌约,我不反对。”
“你略输一筹,也没什么。”
“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你竟然守着什么狗屁诺言,不再出山!”
“区区神器宗的约定,也值得去遵守?”
“神器宗又算得了什么!?为师教你的道何在?”
“当年看你一心炼器,才传道于你,可如今,一个神器宗阻你炼器之路,就是把他灭了又有何妨?你的道心难道还被区区一个小门派阻挡了不成?”
“就凭你如此行事,也配大师二字?!”
牧云脸色渐冷,语气严厉。
那神器宗,明显是知道修远的性子,想要算计他。
在修远收山后,不是没有妖兽再次发动攻击过。
因为他的不出山,至少有十万士兵倒在妖兽脚下。
这也就算了,可修远的道心只怕这些年也磨炼的没了!
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