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那几天是怎么过的了，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迷茫又混沌的状态，像是不会水的人被扔到了海里，他努力去挣扎，但是毫无作用，只是止不住地向下沉。

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个人在屋里，睁着眼，不过多久，天就亮了。在练球的时候还好些，无论能不能练进去，总归是有人的，有人在，他就努力笑，努力地掩盖自己的无助和恐惧。

先思想折磨了几天，然后韩指给他安排了一整个大循环，打四天，打一二队除了龙泰，徐辛，黎耀东，林近祖和萧康陵之外的所有人，强迫他去对抗，逼迫他去赢。

赢了21场，输了两场，然后呢？赢了也不能打比赛，赢了也什么都没有。

方禾依，17号飞新加坡了，21号开打新加坡T2钻石赛，之前有些相关活动和抽签，她也需要出席，人就不在北京。24号下午女单决赛，4-3赢下小石佳子，晚上就集体飞回北京。

飞机刚落地，依依罕见地收到龙队的消息，简单的一条微信。

龙队：有空吗？

依依：有 ：）

龙队：来乒羽吧，食堂吃个饭。

依依：有事儿吗？

龙队：来了再说。

依依：行。

我偶像找我诶！行李直接拜托给嘉嘉，大巴刚到宿舍，她就火急火燎地坐班车去了乒羽中心，直奔大食堂，龙队已经选了个角落里桌子，在等她了。

方依依随便打了几个菜，屁颠儿屁颠儿地朝偶像奔赴而去。

“龙队，你恢复得怎么样啊？”依依关切地问，毕竟是因伤退出的奥公，世界杯团体也只打了小组赛，她很担忧他的身体。

龙队，“还不错，好了不少。”

方依依罕见地没着急开吃，这突然找我，有啥事儿呢？

龙队，“今天下午打得不错，抢五的赛制不一样，蛮有趣的。”

依依，“最后那局太惊险了，我和卢指都很紧张。”

龙队，“最近这几次打得都挺好的，稳定下来这样的状态，就不错。”

依依，“谢谢龙哥。”

你不开口说重点，那我哪知道你想说什么啊？

龙队，“你们哪天去的新加坡啊？”

依依，“17号，18-19号拍视频和宣传，20号抽签，然后就比赛了。”

龙队，“大头也17号回来的。”

额，空气突然凝固下来，欸，我该回点儿啥。。。。。。

依依，“他，还好吗？”

龙队很直接，“不好。”

“额，他是容易上头。” 依依隔了好一会儿，找了这么一句话来凑数。

龙队，“你们没聊聊？”

依依，“额，没有。”

龙队，“以前凑一块儿，话挺多呀。”

依依努力保持微笑，他拉黑我了的，我能怎么办？丫的自己不好好练球，上头，发火，能咋办？打死他吧。。。。。。

见她不说话，那我直接说，“去看看他吧。”

方禾依胡乱鼓了鼓嘴，“他在哪？”

龙队，“训练场，现在没什么人了。”

依依内心，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啥啊，哎呀，这个，算了，龙哥让我去，那就去看一眼那个混蛋。

餐盘没动几下呢，也忘了还，人直接就走了，龙泰只是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笑着，然后打电话给冯博，

“你下班了。”

“现在下班。”

“直接回去。”

“别问为什么。”

冯博搞不清楚这都是些啥，老大的话还是得听，那就把大头先丢这吧，自己背着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