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完全能够理解他心中的恨。
那种犹如剜心般的疼痛,又岂是只字片语能够说得清楚。
她第一次从魔主身上感受到,悲凉和孤寂,心中莫名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忍不住伸手,轻拍了拍魔主的后背。
沧九霄将她揽入怀中,俯身把头埋在她颈项间,沉声低语:“瑶儿,除了你之外,为夫一无所有。”
玉瑶到嘴边那些安慰的话,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她觉得用再多语言,都没办法抚平魔主千疮百孔的心。
不如自己就安静地陪伴在他身边就好。
良久,沧九霄靠在她怀中睡着了。
玉瑶找了条毯子,帮他盖上,手指轻抚过他冷俊容颜。
哪怕魔主睡着,眉头仍旧紧锁着,可见心事繁重。
一夜过去。
等她睁开双眼时,已经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依靠在沧九霄的胸膛中。
温暖而熟悉的怀抱,让她整个人放松,下意识合上眼,又睡了个回笼觉。
上午时分,她才睡饱起床洗漱。
月月就像是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身后,递了毛巾,又递水杯。
玉瑶笑着打趣道:“你是凤族的小公主,不该做这些事情,若是让你的爹娘和哥哥们看到,会心疼的。
”
“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呀。”月月跟着她来到桌边,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姐姐,你能不能在凤族,再多住两天,陪陪我呀。”
两天又加两天。
若是玉瑶答应的话,只怕会变成无期限,在凤族常住。
自己还有很多正事没有去办,不能继续耽搁下去。
她在凤族受到最高规格的礼遇,感受的确很好,可也不会因此忘记自己要做的事。
“昨夜凤族里出了大事,凤主应该会很忙碌,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多叨扰你们。”玉瑶还是用最温柔的语气,直接拒绝留下。
月月沮丧的垂下脑袋,趴在桌上,委屈的眨巴着眼眸:“可姐姐这次离开,下回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够再见到。”
她像模像样地揪着胸口的衣裳,小声嘀咕:“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玉瑶扑哧轻笑出声,手指点了点她额头。
“是谁教你这样表演的?”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欺骗姐姐。”月月急忙解释,骗谁都不可能骗她。
玉瑶笑着摇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分开,但这样表现出来就很浮夸,一点都不适合月月。”
最初她是被月月的真诚所打动。
所以真诚才是必
杀技。
若是使用技巧,反而会显得画蛇添足,就跟刚刚月月那样,让她哭笑不得。
“那我就在凤族等着姐姐。”月月在她面前,格外乖巧懂事,低头擦了擦眼泪,想让她离开之前,看到自己开心的样子。
玉瑶起身,抱了抱她,柔声鼓励道:“不管凤主对你有怎样的期待,都别忘了要让自己开心。”
人要为自己而活。
月月现在年纪还小,或许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玉瑶希望她不要被那些责任限制,反而失去孩子该有的快乐。
晌午过后。
玉瑶和沧九霄离开了凤族。
她怕月月难过,到时候哭得止不住,并未让月月出来送。
沧九霄察觉到她的心情,似是不太好,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低头亲了亲她耳边的碎发:“若是舍不得,那就回头再看最后一眼。”
“不用了。”玉瑶摇了摇头,将情绪收敛,抬眸看向前方的大道。
分别总是会让人难过,这样才会让下次相聚,更让人期待。
她相信再见到月月的时候,那孩子肯定已经成长得非常优秀。
—
三天后。
玉瑶悄无声息回到了九州天府,趁着入夜后,回到北区的住处。
她总觉得天赋内,
到处都死气沉沉,透着一股诡异气息。
先前半夜里都亮着灯的几座院子,如今没有丝毫光亮,就连院子里也像是好几天都没打扫过的样子。
仿佛已经没有人住在这里。
她带着满腹狐疑,推门进入庭院中。
知羽和筠荷听到脚步声,几乎同一时间从前厅冲出来。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知羽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进屋内,反手把门关上。
玉瑶察觉到她们两人的脸色并不好,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事?”
“七天之前,天府中的副院长宣布有新院长要来,隔天就来了一男一女两人,他们刚到就将所有人都训斥了一番,奴婢乔装成小姐,单独见了女院长后,就开始夜不能寐,天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