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事务所。

骆成白坐在沙发上，和郁临一起等温希，他俩从天亮等到天黑。骆成白下午就给温希打电话说明情况，让她回来了，结果温希满口答应，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事务所摊上命案，入梦机被封，钟鸣和小文失踪。

她不着急吗？

骆成白不理解，但很急。

现在，警察忙完已经收队。因为现场并不乱，线索一目了然，再加上没有目击证人，警方很快就调查取证结束。

死者伍娉婷死在入梦屋的躺椅上，被弹簧刀插进心脏一击毙命，躺椅旁边的小桌上，还有一张IZEO的红色糖果卡片。

整个现场整洁干净，除了地板上的鞋印，痕迹过多，没有搜查价值，入梦屋没有打斗迹象，唯有地上一处血迹，刀柄上有指纹，这些东西都被警方带走了，估计没多久就能出结果。

郁临坐在骆成白对面的沙发上，一边打电话处理工作，一边给自己泡茶喝，还举杯示意骆成白别客气，随便喝茶放轻松，他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又等了一会儿，郁临打完电话，温希终于回来了。

温希看到郁临在这儿也没有很惊讶，相反，她只是随意瞥了一眼郁临，连话都不想说。

“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骆成白没好气地问，“从医院到这儿需要走仨小时吗？”

“我使用了便携式入梦机去梦境里找常长夏，耽搁了些时间。”温希解释。

温希似乎没什么精力应对骆成白和郁临，也不想跟他们说话，她好像很累，无精打采，又一脸沉重肃穆。

郁临问她：“你不说点儿什么吗？”

温希一怔，像是终于反应过来，问道：“你们警方对伍娉婷的死，有结论了？”

“结论刚刚出来。”郁临抱着脑袋往后一仰，睥睨着眼神看着温希，“捅在伍娉婷心脏上的刀，指纹是钟鸣的。”

“不可能！”不等温希说什么，骆成白先叫起来了。

郁临又说：“温希，有两个东西，我需要你解释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物证袋，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两张画着红色糖果的卡片，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张照片。

“卡片是从你屋子里搜到的，照片嘛，我发现个有意思的，照片里几个人坐在一辆大巴车里。”郁临说到这儿，看向骆成白，轻飘飘地说，“骆成白，照片里也有你哦。”

骆成白抢过照片拿着看。

“我怎么会……”他话没说完，说不下去了，他又看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紧，几分钟后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地说：“这张照片……这些人，还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一辆车上？他们的座位顺序……和他们死亡的顺序居然一致！”

“对。”郁临接着骆成白的话，问温希，“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没办法解释。”温希想也不想地直说，“卡片是我在许爷爷的墓地上捡到的，照片不是我的，也不是我拍的，有人寄给我，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如果你好奇，我还有几个一模一样的台历，也是恶作剧，你可以拿回去一起研究。”

郁临话锋一转：“IZEO连环杀人案的死者，已经死了六个了，这六个，魏豪富死亡时钟鸣在现场，盛勇盛冬死亡，是在来了你们梦境事务所之后，周数死前和钟鸣独处一室，伍娉婷更是死在只有他在的事务所，而章华……她是被狙杀。温希你没怀疑过他吗？”

温希：“……”

郁临：“我刚刚找人查了钟鸣。还有你们的许爷爷。钟鸣跟我说他父母有钱，他是富二代，结果，这房子是许远山的，他还是个孤儿，遭遇过钟家那种事，我怀疑他是撒谎欺骗人的坏蛋，很合理吧？”

温希抿了抿嘴巴。要解释的东西太多，她不知道该从哪儿解释，索性放弃反驳。

骆成白看看咄咄逼人的郁临，又看看一言不发的温希，愣了又愣。

郁临说了自己要说的，起身喝了杯茶，准备离开。

“温希，或许他真的跟IZEO有关，还有个帮手呢？”

“……”

“你放心，我们会查清的。”

郁临说完，往门口走去，一开门，又想到什么，回头跟骆成白说：“哦，对了。小文和钟鸣我们都会全力以赴去找的。”

“郁警官。”温希突然打断郁临，神色严峻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很感谢你对我和钟鸣的帮助，今年除夕夜，我会找到礼物，给你拜年，到时候，请你务必接我电话。”

郁临顿了一下，他盯着温希的表情看了半晌，点点头，痞痞地笑着，“好说好说。”

……

郁临走后，事务所陷入安静，极安极静。温希和骆成白各坐一处，谁都不说话。

温希坐在办公区，翻看着有四个一模一样的红色台历，在被圈出来的“3月21日”上，指尖胡乱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