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完常长夏电话里说的内容之后，钟鸣又听了常长夏发来的录音。

常长夏昨天约了章华晚餐。晚餐其间，她和章华主要聊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女孩儿们用的香水，另一件就是金盏案。

录音里，章华侃侃而谈，像是演讲。她说她不排斥金盏案背后宣扬的观念，相反，她觉得金盏花死亡游戏应该存在，还支持安乐死。

温希听了，说章华的认知，思想和三观很危险。

钟鸣想起来，章华在知道程路跳楼自杀之后，跟他说的话，确实也有些不可理解的观点。

他发现，章华好像从来都不隐藏自己与众不同，甚至是离经叛道的理念。

章华……

她会跟金盏花死亡游戏有关吗？

钟鸣叹口气，“看来，我得去找我亲爱的导师聊聊人生了。”

温希建议，“可以简单些，直接打晕她，送她入梦，利用她潜意识的具象化，看她都干了什么。”

“……哈？”钟鸣愣了一下，很是诧异，上下打量一遍温希，“你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要是往常，这事儿你都不带插话的。”

温希直说：“可我不想你很累。”

这话说的，钟鸣的心脏又砰砰跳了两下。

钟鸣磕磕巴巴，“你你你、你变了阿温，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温希：“没学。实话。”

钟鸣明显不信，“我告诉你啊。你讨好我也没用。房租钱还得补我。”

温希：“？”

她眼睛眨巴眨巴，纳闷钟鸣怎么突然提房租。

钟鸣摸摸自己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暗叫温希变得会说话了，她这样子怪吓人的。

温希不知道钟鸣心里想什么，她说不想钟鸣很累，只是因为她不想让钟鸣的精神状态变差，变成曾经的钟鸣，那样会很麻烦，她讨厌麻烦。

“对了。”钟鸣突然想起一件事，认真地跟温希说，“我请你看场电影吧。”

温希：“你也变了。你从不去电影院的。”

钟鸣：“这不是马上圣诞节了嘛。”

温希：“什么电影？”

钟鸣：“灵异电影，午夜场。”

温希斜了一眼钟鸣。

钟鸣讪笑，“不能怪我。那个死亡游戏我进行到的周期，人家就是要求我去看午夜场灵异电影的，还得一口气看三部，还得打卡拍照。我一个人看非吓死不可。”

温希问，“你做这些游戏内容，有什么感受吗？”

钟鸣如实说，“有郁临和齐隽司，常长夏也会帮我，我问题不大。但是，这个游戏洗脑蛮严重的。”

温希：“为什么警方不用技术侦查，顺着聊天室的IP地址，直接抓人呢？”

钟鸣摇摇头，“这样能抓虾米，抓不到大鱼。现在这个游戏，一共‘金’‘盏’‘花’三个聊天室，成员一共有三十九人，一个聊天室十三人。常长夏说，人数虽然比她卧底那时期少，但是现在这些人对游戏的痴迷程度格外高，被洗脑的也很严重。他们把‘死亡即救赎’这句话当信仰，只不过信仰程度不相同而已。”

死亡即救赎。

温希皱了皱眉。

她很确定，自己一定听过这句话。

这句话，是一个女生跟她说的，很年轻的女生，大概和她差不多大。

温希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一个女生的背影轮廓浮现。可她再细想，就没有了。

她又忽然感觉到，自从被唐年在梦境初始点打开了通向她深层梦境的门，她有印象的事越来越多了。

就像记忆逐渐回旋那样。

总有一天，她会找回全部记忆，不管她是否主动，她都会找到。

一想到这儿，她心情半明半暗，时好时坏。

“喂。你怎么突然开始发呆了？”钟鸣拿手在温希眼前晃了晃。

温希搪塞过去，“我在想，你还是没说‘大鱼’的问题。”

“你别急啊。”钟鸣接着说，“大鱼之所以是大鱼，不是虾米，就是因为它不经常露面，并且它很滑，几乎冒个泡就搬个家，还是个会反侦查的黑客高手，警方抓了多久了？都抓不到。”

温希说，“也对。”

钟鸣：“三个聊天室是按照被洗脑程度划分，‘金’字聊天室的人被洗脑得最严重，但也是大鱼唯一找的虾米们。大鱼只在这个聊天室露面，发布公告，再由大鱼钦点的虾米把公告发给其他两个聊天室。”

温希：“你现在在哪个聊天室？”

钟鸣：“‘盏’字。”

温希露出担忧的神色。

钟鸣软了语气，“你别担心。我只是游戏进程快于旁人，而且演技不错。凭借着‘与明星恋情得不到社会接受，还被明星粉丝网暴’这一点，以及我实名制加入，我人设立得很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