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并不在意云癸紏的嘲讽，只是淡淡道：“修一界的仙，你也自当该遵守一界的规则，别忘了，我们所领悟的法则本就源于天道，你要是现在就能逆天而行了，还何需在这儿和我废话？区区狐族，不是弹指可灭？”

云癸紏不屑一笑：“连作为狐族最强者的你，都失去了逆天而行的道心，也难怪你们只能龟缩在妖域一隅，这种种族不如早些归顺老夫一族，省得以后灭亡了出来丢人现眼。”

“与你这种小辈论道真是浪费时间，你要甘愿屈服于那狗屁老天之下，那便去！”说着，云癸紏一甩袖袍，就要直接离去。

白曦月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我也错了，我就不该和你这种角色白费口舌的，你自己等着便是。”

云癸紏怒极反笑：“所谓天道立契无非也就是弱者向一个相对自己而言不可逾越的山峰立誓，可就凭这残破世界的天道也配限制老夫？你就是让老夫再等上一万年，那狗屁天道也限制不住老夫丝毫。”

白曦月依旧是那幅平淡如水的神情：“怎么，是怕多等上一会儿，你就会从老不死的变成老死的吗？”

云癸紏气得胡须都是一颤：“好好好，一段时间不见，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老夫就看看你那所谓的天道有几分能耐。”

白曦月瞥了云癸紏一眼，便直接不动声色地闭上了眼。

表面上看起来淡然自若，实际上已经开始在心头暗暗骂苏昊是不是脑子一抽把后面的剧情给改了，但就算改了世界线也会自动修正的啊，怎么会让自己现在跟个憨憨一样干等着呢？

本座被别人取笑了欸，苏日天你是睡着了吗？

也就在她生出这想法之时，一股浩然天威瞬间降临在山巅，带着亘古不变的威压，仿佛时光流淌，令人心生敬畏之意，当人想对其跪拜之时，却又无处可寻。

云癸紏脸上不屑的神情缓缓收敛，逐渐变为了惊疑不定。

沉寂了数千年的天道，莫非真因为白曦月的立誓而重新焕发了生机？

还是说这个世界的天道从未衰寂，只是陷入了类似沉睡的状态？

他无从得知。

下一息，无喜无悲的庄严声音同时于白曦月与云癸紏的心头悍然作响：“寰宇，皆循此契，生死之赌，契成。”

紫金大字缓缓浮现在二人面前，构成的瞬间，二人皆能感受到一股无形却又浩如汪洋的奇特力量束缚住了二人的灵魂。

云癸紏的脸色差至了极点，他有种预感，这藉由天道施加的约束，倘若自己真敢违背，灵魂顷刻间便会真的灰飞烟灭。

他突然反应过来，白曦月说的全是真的...

敢情小丑竟是我自己？

而白曦月此刻却并没有闲心管云癸紏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她的耳边，清晰的传来了苏昊那有些欠欠的声音。

“白仙尊，和天道联手坑人的感觉如何啊？”

白曦月的唇角掀起些微弧度：“这就是你的实验吗？”

苏昊的声音明显一滞：“是，但不全是。”

白曦月：“？”

还不待她问苏昊啥叫不全是，云癸紏便森然开了口：“没想到白圣女对天道还有如此研究啊，倒是老夫见识浅薄了。”

先前他已想过，即便赌约成立了又能如何，天道反正一视同仁，老夫莫非还真会输给你这小辈？

况且这赌约也并未限制场外招，白曦月不过一个小丫头，玩阴的她莫非还能玩得过我？

这场赌约，老夫十拿九稳了。

“你不是不和小辈废话吗？”白曦月淡淡道。

被白曦月呛了的云癸紏刚想发作，那蕴含着威压的天道之声再度响起：“赌斗一月后就在此地进行，期间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涉战斗的结果，逾约者，与败者同论。”

白曦月：“...”

云癸紏：“？？？”

这天道难不成真和白曦月是一伙儿的？

自己刚有点其他的想法，这天道就一句话把自己的路给全堵死了。

算了，老夫也不屑于对这种小辈用盘外招...

“老夫很期待狐族向我族俯首称臣的那一天。”

云癸紏冷哼一声，抛下一句狠话便消失在了山巅，只留下白曦月一个人留在原地，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苏昊欠欠的声音再度在她耳畔作响：“怎么样啊，你创世神想得够周到吧，给你最良好的对局体验好吧，有没有被我的聪明才智所折服啊？”

白曦月嘴角抽了抽：“我可不记得你大纲里有后续这一段...而且你这样过度干涉世界真的好吗？”

“我这也是在确保你们赌约的公平性对不对，你不谢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怪我。”苏昊委屈道。

白曦月拳头硬了。

神念铺天盖地的释放而出，想把苏昊揪出来，可任她如何扫视，都找不到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