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去了天乾,天昊旻想把寂灭完完全全拉入自己的营帐,为他所用。
于是大摆筵席,广邀九国使臣,甚至把前朝老臣也请了出来。
明面上是给寂灭接风洗尘,实则是想告诉九国,寂灭已经回归天乾,是天乾的守护神,让他们打消对天乾的念头。
天昊旻热情地迎了上来,“贤婿,朕等的你好苦啊!”
寂灭皱眉,平静道:“草民生于山野,长于乡野,未曾读过圣贤书,更不曾见过大世面,不敢受陛下一声贤婿,还请陛下慎言。”
天昊旻虚伪道:“哈哈哈……朕知道,朕知道,只是朕这心里欢喜啊!朕的公主没有看错人,朕的江山社稷更没有看错人。”
又是一番叽叽歪歪,才开始了正题。
“心儿,还不给贤婿斟酒。”
天心与寂灭对视一眼,端起了酒杯,寂灭抬手想接过,天心却微微一侧,将酒杯送到了寂灭的唇边。
寂灭一顿,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天心,她眼带笑意,好似并无任何不适。
他抿了抿唇,抬手想接过酒杯,可天心又挪开了几分。
寂灭只得就着她的手,饮下了那杯酒。
当然,这一切都被姜祈安看在了眼里。
酒盏都被他捏碎了。
“咔嚓”一声吸引了周围的人。
天心看了过去,对上姜祈安的眼睛,没有笑,在姜祈安眼中却是笑了,还是嘲笑。
天昊旻看了看姜祈安,又看了看寂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贤婿啊!朕听说你与祈安有些误会,不如趁着今日,把误会解开了吧。”
寂灭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抬头看向天昊旻,平静道:“误会已解,陛下多虑了。”
姜祈安很快收敛了情绪,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举杯向寂灭。
“久仰寂宫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寂灭举杯回敬,“姜督主谬赞了。”
两只老狐狸上演了一出对面不相识的好戏。
一群有眼力见的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日的宴席很是暗潮汹涌吗?
天昊旻见两人把酒言欢,哈哈大笑了几声,又开始与寂灭谈论兵法,好似真的把寂灭当成了自己的女婿一般。
姜祈安却再没了动作,只是时不时看向天心,又看看寂灭,眸光深沉。
晚宴结束后,天昊旻又邀寂灭去了御书房,说是要详谈。
“贤婿啊!朕观读史书,发现有一处极为不解。”
“尧时十日并出,草木焦枯,尧命羿射十日,中其九日,日中九乌皆死,堕其羽翼,故留其一日也。”
“一日一日,轮而转之便可?”
天昊旻用指头扣击桌案,余光审视着寂灭的一举一动。
寂灭弹了弹衣角,平静道:“陛下是想说,为何天有十日,却只留一日?”
天昊旻点头,“正是。”
寂灭道:“此日非彼日,留的一日,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天昊旻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贤婿果非常人,朕今日算是明白了,多谢贤婿指点。”
寂灭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天昊旻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寂灭退下了。
寂灭走出御书房,抬头看向天空,那里只有一轮明月高悬,星星点点的繁星早已不见踪影。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意,转身离去。
觞鹤问道:“天乾陛下什么意思?”
寂灭讥笑道:“天子之谋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揣测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寂灭沉吟片刻,道:“静观其变。”
觞鹤点头,“好。”
两人回了客栈,房门一关,寂灭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无踪。
他走到桌前,从袖中掏出一缕秀发,这是他与季天虞成亲那天,从她发髻上剪下来的。
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信物。
他轻轻摩挲着那缕秀发,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却又转瞬即逝。
“夫人她今日食的如何?睡的可安眠?可有……”
问起过他……
最后四字他怎么都说不出口了,怕她问了 又怕她什么都没问。
觞鹤道:“夫人她今日用膳时吐了几次,晚饭也没用多少,晚间又噩梦连连,惊醒了几次。”
主子与夫人这别扭闹的,全宫上下都如履薄冰。
寂灭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担忧,随即又恢复平静。
“扶殇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小事都做不好!”
“主子息怒,扶殇已经尽力了,只是夫人她心里有气,一直不肯松口。”
寂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