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姜督公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考虑考虑天心公主,她还是本座名义上的侧夫人呢!”
寂灭背对着姜祈安,淡淡开口,有一种无形的危险。
姜祈安身形一顿,面色有些难看。
他当然知道寂灭说的是什么意思。
天心是寂灭名义上的侧夫人,他若是真的敢对季天虞做什么,寂灭绝对会拿天心做文章。
他眸光微闪,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想法。
“这是自然。”
他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寂灭的背影。
寂灭道:“本座已然答应督主所谋,不知开锣的戏该如何收场啊!”
姜祈安面色不变,淡淡道:“自然是让这出戏更加精彩些。”
寂灭转过身来,看向姜祈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哦?督主有何高见?”
姜祈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寂宫主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只需按照计划行事,便可让这出戏达到高潮。”
“杀了他,杀了他。”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寂灭被一群暴民围住,他们手中握着棍棒,口中喊着杀了他。
他背手鹤立于绞刑台,目光冷然地扫过那些面目狰狞的暴民,心中却无丝毫波澜。
“如能普度众生,本座九死又何妨!”
“只是死之前本座有一疑问,十国共处于同一天地 。
为何只有地坤、蜃景、乘风、洑水、火炽、山肴、雪凛、石破、断崖九国处境艰难?而天乾却可以独善其身!
莫非天乾陛下乃万世圣君,得天庇佑?
还是…………”
寂灭忽地笑了,“鲜少流传的夺运之术再次降临了?”
寂灭此言一出,原本还叫嚣着“杀了他”的暴民们瞬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他们都知道,寂灭所言非虚。
百年前,天乾有位惊才绝艳的国师,的确曾用过一次夺运之术。
那一次,九国气运被夺,近乎灭国。
若非后来九国联手,又寻得一位大能,以逆天之术夺回了部分气运,九国早已不复存在。
“你胡说!”
“我朝陛下乃圣明之君,怎会做出夺运之事!”
说话之人是天乾的矮小臣子。
他身材矮小,却站在人群中,声音尖细而尖锐,试图掩盖寂灭的言辞。
然而,他急于驳证,在他国人眼里就是做贼心虚。
周围的暴民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说的也对,我们九国这些年来的确处境艰难,难道真的是因为天乾夺了我们的气运?”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天乾也太过分了!”
“是啊,百年前那场灾难,我们可都还记得呢……”
暴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动。
矮小臣子脸色铁青,却也无计可施。他知道,寂灭的话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宋廷皋急急赶来,试着扭转乾坤,“都住口!”
他高举着手中的令牌,大声喝道:“寂灭妖言惑众,你们不要被他蒙蔽了双眼!”
“这令牌乃是天乾陛下亲赐,你们若敢乱来,便是与整个天乾为敌!”
矮小臣子闻言,立刻附和道:“不错,我朝陛下乃英明之主,岂会做出夺运之事?你们不要被寂灭的谎言所蒙蔽!”
“这位公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綦连山一走,那个火炽王子又来了,带了比上次多了两倍不止的人。
言语轻佻,“哼!这次美人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季天虞拖着僵硬的腿,向后退,一边退一边暗骂。
他丫的,最近几日哪哪都不对头。
喝水被呛到。
说话不利索。
手脚不听使唤。
头时不时疼一下。
她与綦连山都怀疑她中毒了,可他们身处圻城,鱼龙混杂。
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悬于梁上的剧毒蜘蛛,一经缠上,寂宫随行的二十余人皆溺于此。
季天虞道:“你别过来了,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什么善茬。”
她试着转身,可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火炽王子一步步逼近。
“本王子不过去,难道美人要过来投怀送抱吗?”
“来嘛!来嘛!美人!让本王子好好疼疼你。”
季天虞听着这轻浮的言语,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名护卫从外面走进来,趴到火炽王子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
火炽王子闻言,眼角眉梢都挂着惋惜。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