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悄悄送走了奥地利大使之后，特蕾莎对着梳妆台重新收拾一下自己的妆容，接着从容地离开了化妆间，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厅当中，而这时候，她的丈夫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

虽然两个人已经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在看到了盛装华服的特蕾莎之时，艾格隆仍旧有着片刻的失神。

“我亲爱的……此刻欧洲所有的王后们都只配在你身后给你捧裙角了。”艾格隆挽住了特蕾莎的手，然后真心地向特蕾莎恭维。“我真为今天的客人们感到幸运，他们有机会见识你的风采，必将永生难忘。”

面对艾格隆略显肉麻的恭维，特蕾莎自然心怒放，“伱想看的话不是天天能看到吗？我还怕你看腻了呢~”

虽然刚才在大使面前是一副雍容华贵的皇后气度，但是当夫妇两人面对面的时候，特蕾莎终究还是变成了往日的样子，甚至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儿。

毕竟，她也还不到20岁啊。

“永远不会腻的。”艾格隆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

接着，他又偏过头来，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厅堂、以及济济一堂的达官贵人们，“这是多么盛大的场面啊，配得上你我了。我希望等我们十周年、二十周年结婚纪念日庆典的时候，也能够有如此场面，这样才不负我们两个一直以来的努力。”

艾格隆的话，让特蕾莎也不禁心驰神往起来。

“圣诞节快乐，特蕾莎。”艾格隆悠然地向特蕾莎躬身行礼。

“圣诞节快乐，陛下。”玛丽亚也对艾格隆致意。

片刻之后，艾格隆才从夫妻两个的调笑当中收回了思绪，“对了，你和冯·迈尔霍芬先生谈得怎样？”

乐师们立刻开始演奏音乐，夫妇两个人率先起舞之后，一对对舞伴也结伴走到了空旷的大厅当中然后一起翩翩起舞。因为女方都穿着蓬松的长裙，所以在她们移动或者旋转的时候，宛如一朵朵各式颜色的朵在枝形吊灯下绽放，宫廷的浮华奢靡、人间的虚幻迷醉在这一刻之间尽显无遗。

对于其他人，想要把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带进王宫很困难，但是对艾格隆的卫队长来说，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想说什么呢？”他凑趣地问。

分化对手再一一击破，这是唯一的胜利之道，单枪匹马去面对所有敌人，固然悲壮但结局只能是鲁莽的死亡，这一点艾格隆自然心知肚明。

“您要什么？”艾格隆反问。

其实艾格隆也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发现，此时端坐在梳妆台前的玛丽亚，好像神情有些异样。

虽然很精美，很名贵，但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唯一重要的是，那是特蕾莎的东西。

梅特涅老于世故，自然会清醒地看到这一点。

“那就太好了。”艾格隆也松了一口气。

法国人喜欢把一切都搞得奢华无比，所以这里的梳妆间陈设自然也是如此，到处都是精美的装饰品，还有数不清的珠宝。

“能将它给我吗……”玛丽亚的视线转移到了梳妆台之上。

“我把应该告诉他的事情都告诉他了。”特蕾莎小声回答，“和我们之前预计的一样，梅特涅确实对这件事很关切，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打听。想必，得到我的答复之后，他终于可以睡好觉了吧……”

虽然艾格隆被这个要求吓了一跳，但是权衡一番之后，他答应了这个要求。

在夫妇两个人简短的对话之间，他们已经达成了默契，而接下来，在众人的注目当中，他们一起走到了大厅的中央。

“今天既然是圣诞节，那么作为圣诞节的传统，您能否送一件礼物给我呢？”玛丽亚突然又问。

刚才，她作为不起眼的客人之一，见证了皇帝和皇后陛下的翩翩起舞，虽然那是极为好看的表演，但是她的心中却有着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虽然时移世易，但是十几年过去之后，塔列朗亲王又重新站在了他熟悉的位置上，他自然又打算重拾旧思路，继续为他曾经的欧洲均衡而努力了。

已经前去歇息的特蕾莎绝没有想到，在宴会散场之后，她的化妆间里居然会多了一个毫无畏惧的不速之客。

于是，在散场之后，她又偷偷地溜进了这里，溜进了只属于特蕾莎皇后的梳妆间。

但拿到了王牌之后，怎么利用这种王牌，又是一个新的课题了。

而这时候，这一场盛大的宫廷宴会也随之来到了尾声。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艾格隆故意让特蕾莎来对奥地利泄密，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宫廷当中，亲奥地利一派“坚不可摧”，绝不会主动和奥地利为敌。

在宴会举办之前，玛丽亚通过负责跟她联系的安德烈转告艾格隆，希望能够获准参与到这一场宫廷的盛会当中，“见见世面”。

现在的奥地利和俄罗斯拥有着漫长的边境线，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感受“如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