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贺年偏过头,看见女孩举着物理书挡在面前。
她手中捏着已经被打开的薄荷糖的包装袋。
讲台上,物理老师正在讲着课。
周贺年瞪着眼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有些懵懂。
安小鱼莫名其妙地被他可爱到。
长的这么清隽、英俊的人,怎么让她想起在家里养的仓鼠的感觉。
很容易受惊、很容易害怕,但是很乖。
她做了一个“靠过来”的口型,周贺年却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动。
眼看着物理老师就快要注意到这边了,周贺年又不靠近,安小鱼下意识就将薄荷糖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她对周贺年小声解释:“不是我不给你吃啊,我让你过来,你要靠过来呀。”
物理老师走了过来,安小鱼忙将糖纸随意的扔在课桌一旁。
周贺年看着她被糖块撑起来的脸颊,又将视线移到了那个糖纸上。
一个蓝色的,透着光的糖纸。
就落在他的前面。
物理老师低头看了一眼,敲了敲桌子。
“安小鱼,上课认真听讲,别老看同桌。”
物理老师说完这句话,肖思宁从前面转过头看了一眼。
安小鱼伏在课桌上,低着头。
她盲猜,安小鱼肯定在画圈圈,诅咒物理老师头上没毛。
而她身边的周贺年倒是不为所动的样子,端坐着,视线落在一旁。
看着周贺年有些红的耳朵,肖思宁摇了摇头。
她就说那边热吧,人都晒红了。
物理老师在上面讲的眉飞色舞。
身旁的女孩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右手撑着物理书,瞌睡的头一点一点的。
周贺年抬起眼皮,看着她的头一点一点向下,马上就快到磕到桌子上。
他伸出左手想却迟迟不敢动。
因为他看见了左手上还有没擦净的血迹。
安小鱼困得没法子,头也越来越沉。
随后她的头撞到了桌上,下坠的失落感和桌子上微凉的触感惊醒了她。
她迷迷糊糊摸了摸头,有些疑惑。
这头怎么不疼?
刚才怎么感觉桌子是软的?还是热的?
安小鱼抬起头看向前方,好像也没人发现她睡着了的事情,她长吁一口气,继续盯着黑板看。
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周贺年的右手抖了抖。
女孩脸颊绵软的温热触感似乎一直没散。
烫的指尖有些麻。
正恍神之际,察觉到胳膊被碰了碰,周贺年侧过头去。
正对上女孩的眼睛,他只觉得耳朵有些热。
“同桌,讲到哪里了?”安小鱼问。
周贺年刚想说话,下课铃声蓦地响了。
下课了,他也就失去了回答她问题的必要。
他继续保持一贯的沉默,又不禁觉得下课铃声有些不合时宜。
身旁的安小鱼也放松下来。
周贺年余光看见她的手在抽屉里摸摸索索,最后又默默抽了出来。
最后自言自语道:“忘了,糖吃完了。”
刚想侧头看她,教室门口就有人在喊:“周贺年,去校长办公室一趟。”
他放下笔,起身站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说,走了。
剩下的两节课都是自习,肖思宁自觉地坐了过来。
两人拿着笔下着五子棋,肖思宁阴阳怪气地问:“新同桌怎么样?”
安小鱼在纸上涂了一个黑点,挡住了她快要连成线的“棋子。”
“他,一共,对我说了,三句话。”
肖思宁诧异,安小鱼是个话痨,居然这么久,只和她说三句话?
那这个周贺年真够沉默寡言的。
“哪三句?”肖思宁好奇地问。
安小鱼想了一下。
“对不起,别碰我,谢谢你,嗯就这三句。”
“嗯?”
肖思宁情不自禁地将这三句话连起来。
那就是,对不起,请你别碰我,谢谢。
哇奥。
那哪里是沉默寡言,简直是冷酷无情。
她摇了摇头说:“小鱼,放弃吧,听说是成绩特别好,才转学过来的,这种学霸可能是不会早恋的。”
安小鱼眼睛眯了眯。
“说什么早恋这么难听,我们这是建立友好的学习时期的革命友谊。”
肖思宁没忍住,对她翻了个白眼。
自习课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一眨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周贺年就是卡着铃声走回了教室。
他依旧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