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钱多多双手托腮、杵着下巴,望着床上的女婴又叹了口气。
钱多多本是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好不容易勤工俭学大学毕业,同寝室几个姐妹吃散伙饭。
谁知道喝醉的她一觉醒来,竟穿越到一九八一年同名同姓的这个钱多多身上。
穿越就穿越吧,它喵的,这穿越不但已婚,还是孩子妈。
钱多多简直欲哭无泪,老天爷可真会开玩笑。
同样的二十二岁,自己才大学刚毕业,连个恋爱都还没谈,而这原身已是一岁孩子的母亲。
病床上躺着的是原身的女儿罗小雅。
昨天突然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原身抱着女儿到医院抢救,夜里在床边守护。
再醒来,钱多多就顶替了原身。
“小妹,怎么样了?”病房门推开,进来的是钱老五。
“五哥,你来了。”钱多多转过头,还没认清楚是谁,就下意识开口。
“给你送吃的,小雅好些吗?”钱老五把饭盒放到床头柜上。
“好些了,就是还要等结果。”钱多多看了看床上昏睡的女婴。
原身的丈夫罗盛勇在雪域高原服役,俩人两年前相亲结婚一气呵成,丈夫归队之后再没见过面。
雪域高原的军人探亲一次不容易,主要是那时通行极为不便。
探亲一次假期三个月,实际上往返路途就要消耗掉两个月左右,在家的时间顶天一个月。
钱多多娘家在钱家村,爹是村支书,家里有五个哥哥。
包产到户刚推行的时候,钱老爹就带着几个儿子承包了村里的荒山种植柑橘。
一年后柑橘大丰收,钱多多家成了村里的第一个万元户。
“你和小雅慢慢吃着,我去找医生问问结果出来没有。”钱老五说完又出去。
床上的小雅轻轻睁开眼睛,“妈妈,饿。”
小雅黑葡萄一样乌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可爱的洋娃娃。
“小雅饿了,小舅正好带了饭。”钱多多抱起孩子用饭勺喂。
小雅依偎在妈妈怀里,小口小口吃着。
病房门再次推开,钱老五和医生一起进来,面色都不太好。
“医生,孩子是什么病?”钱多多心里一紧,直觉不妙。
“呃,目前检查的结果,孩子是癫痫。”医生惋惜地看着孩子道。
多漂亮的孩子,怎么就得了癫痫?真可惜!
“癫痫?家里没人有癫痫呀!”钱多多手一顿。
癫痫有遗传的概率,但原身的记忆中娘家、婆家没谁有癫痫。
“这个…我们得出的诊断是癫痫,若你们怀疑,可以到城里的大医院复查。”医生也怕自己误诊。
“现在要怎么治疗?”钱多多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孩子。
孩子对自己的病一无所知,正着急地抓着妈妈手里的饭勺往嘴里送饭。
“我们县医院就这水平,没什么好的治疗手段,不过这病有个特点,等年龄大一些会自行缓解,有的几乎以后都不会复发,只要不被刺激到。”
医生用自己的医学知识开解道。
“这样啊,那我们下午就出院吧。”钱多多也不磨叽。
既然没什么有效的手段,只能开一点儿药回去休养。
“发病时一定要侧躺,嘴里塞个毛巾或小棍子,不要让她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要让呕吐物堵塞气管,缓一阵就会好的。”
临走的时候,医生特意叮嘱。
“回来啦?”见钱老五抱着孙女进来,儿媳跟在后面,罗老婆子淡淡问了一句。
“嗯。”钱多多跟这个婆婆不熟,不想多说。
“啥病啊?着急忙慌地跑医院花那冤枉钱,啧啧,钱多烧的。”罗老婆子瞟了一眼孙女,啧啧道。
一个赔钱货还当个宝,也就她钱家有钱舍得折腾。
“没啥病。”钱多多脑子里转了一下道。
一个女孩得了癫痫不是好事,钱多多不想更多人知道,不想让人对孩子指指点点。
虽然自己并不是她真正的母亲,可自己本身是女子,深知女子在世道艰难。
特别是得了这种没法根治的怪病,又是那个年代,会被人歧视的。
“我看呐,该不会是羊癫疯吧?”罗老婆子撇撇嘴,眼睛咕噜噜转着,一副大聪明的模样。
昨天看到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会儿没忍住就秃噜出来。
“当初看你腰粗屁股大,以为会是个生儿的,结果呢,生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还是个讨债的,也不知我罗家造了什么孽哟!”
自从原身生了女儿,罗老婆子天天哔哔这些话,这会儿忍不住又哔哔。
“造什么孽?你这张嘴都不知造了多少口业,还是口下留点儿德吧,她可是你的亲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