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都没人管他,如今小洛却突然送来被子,那定是顾微吩咐的。
小洛不敢回答,江寒也没有等她回答,直接从地上起身,往寝房内走去,轻声道:“顾微,什么错我都认,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看到你这样,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小洛见状,连忙退出寝房,并关闭了房门,红拂从身后走来问道:“小洛姑娘,王爷呢?”
小洛忙不迭的把红拂拉到一旁,细声道:“王爷在房间里面。”
红拂点了点头,和小洛站在门口等待,二人片字不言。
此时顾微已经从榻上起身,还穿着一件白色睡袍,绝世容颜,可倾国城,淡淡的道“您是堂堂镇北王爷,您哪里会错。”
声音又突然变得深沉:“错的是我,是我不该来这北州城,不该提我妹妹出嫁,你报复我也是应该的。”
她很冷静,既然他不爱,那又何必强留,索性就把心里想的一次性都说出来。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能来北州,你愿意嫁给我,那才我江寒此生最大的福气。”
江寒声音沙哑,义正言辞,就说的很真实,可落在顾微耳中,那不过是哄小孩的话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她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他又一次骗她。
她蹙了蹙眉,哽咽道:“好,那你说,你错在哪里?”
江寒愣了愣神,稍作思索,让他说,他确实不知道,可她给了这个机会,他不能不珍惜。
“我不该隐瞒你孩子和你只能选一个,我不敢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给你喝堕胎药,我以后做任何事都和你商量,好吗。”
无论与匈奴儿对峙沙场,还是双方和谈,他都可以拿出十足的霸气,无尽的威严,可在顾微面前他却连声音都不敢大声。
“没了。”
顾微冷冷一声,江寒不由的一颤,还是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事儿来,他和樊钰茹之事,那日已经下令,相信是没有人敢说一个字。
“你出去!”
顾微嘶吼着,眼眶突然间又红了起来,一双丹眉眸子被泪水侵蚀,变得模糊不清。
江寒却还痴痴的愣在原地,他不知道他哪里错了,这时,她又泣声道:“你快给我出去。”
话语落下,她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眼泪如泉水般掉落,她明明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要难过,不要流泪。
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
她不想见他,可身在北州,她又不能不见。
她想恨他,可却深爱着他,一颗心由不得自己。
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
而顾微转身的瞬间,江寒就摊开双臂,从她的身后拥入怀中,双瞳泛红,眼里倒影出她的背影。
柔顺的乌发,如瀑布般流淌,散发着阵阵清香,精致的耳垂,如坠玉般细腻,令人无限的陶醉。
“放开我。”
顾微垂下脑袋,她想挣脱江寒的束缚,却发现根本就使不上劲。
情之何物,仇之何来,爱之何意,恨之何立。
她捂着双唇,逼迫自己不要哭出声,可是奈何鼻翼间止不住的泛着酸楚,在身体里面流淌。
“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一切……一切的一切……过错,我都认,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这样……”
江寒哀声祈求,他除了还清楚的记得不要对她说重话,已经变得语无伦次,他心乱如麻,整个人几乎崩溃。
他爱她,不愿意看到她流泪。
他爱她,不愿意看到她折磨自己。
他爱她,他受不了她对自己冷言冷语。
他爱她,他不想与她两个人越来越远,形同陌路。
“我求你……我发誓……”
江寒继续哀求,顾微早已泣不成声,无法与之言语,他无奈,腾出一只手,向天起誓:“我江寒发誓,此生若做了任何对不起顾微的事,或者隐瞒她,欺骗她,愿受……”
她身子骨不好,他不想让她多想,不想让她忧虑太多,他和樊钰茹的事,他实在开不了口。
如果真的有天谴,就全部降临在他身上,只要她一切安然无恙,那就够了,那就值了。
“不要再说了。”
顾微挣脱束缚,转过身去,抬手就捂住他的唇,摇了摇头,泪水依旧不止,泣声而言:“你不要说了,我相信,我相信还不行吗?”
他明明就有向她隐瞒,他明明就是欺骗了她,
江寒,让她爱到入骨,恨到心凉的男人,回想那晚他与樊钰茹两人在房间里一起的场面。
如果手中有利刃,她都想一刀扎在他的胸口,让他也尝尝撕心裂肺的痛处。
可是听到他想要发毒誓,她还是心软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