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缓过来,连忙道:“是,王爷!”
顾微看着眼前男子,那是既好气又好笑,耳朵根子也越加烧的厉害。
明明是铁血将军,非要学人家撒谎。
她恨找到地缝钻进去,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好似她不认识这个人。
江寒见此,眼神闪烁,故装镇定,把手中的小碗交给一旁的小洛,淡淡道:“好了,王妃还想要静养,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几人欲要转身。
而听到脚步声的顾微,立即睁开双眼,目光如云,清明透彻,似乎可看穿一切尘埃,开口道:“等等,我的身体情况如何,为什么我好像连起身都起不来?”
若是以往,她不会在乎这些,一切听从父母安排,无论是看大夫,还是该吃药,只要不让他们担心便可。
可是现在,她很在乎,她想随时听大夫说肚子里的孩子无碍。
大夫有瞬间的恐慌,但不敢表现在脸上,看了一眼榻上的男子,按照之前的吩咐,语气平淡:“回王妃,您只是身子太过虚弱而已,等草民开几副安胎药,您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大夫说的很真切,声音和往常一样,确实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见顾微张唇,还想要继续追问,江寒便再一次挥手驱赶:“好了,既然王妃没事,你们就都下去吧!”
几人亦是知道王爷之意。
王妃心细如针,哪怕你做错了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感到怀疑。
江寒脸色坦然,目光爱惜,看着顾微道:“好了,既然大夫都这样说,那就是没什么大碍,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江寒话音刚落,众人皆已离去。
顾微相信大夫之言,更相信江寒之慰,便没有继续纠结。
毕竟她怀的可是他的骨肉,他应该比她还在乎才是。
之后的几日,江寒几乎都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旁。
不管是军中要事,还是北州内政,都全权交给展能去办,概不过问。
“今天的粥还行吧!”江寒嘴角带笑,不急不躁的注视着顾微,明明知道她不会说一个不好,却还是要问。
顾微坐在榻上,抬眸看他,目光柔情,唇角微弯,轻声道:“嗯,不错,进步非常快。”
这几日,顾微每日三餐,都重复着这几句话。
那天她只是随口一说,就让一个从未下过厨房的王爷,整日为她炒菜做饭。
就连睡觉前躺在床上,要把菜谱研究个通透,直到她开口,才肯熄灯入睡。
府里的菜谱,已经堆得比他的兵书还多,其实顾微不在乎饭菜是否合胃口。
她要的是心,她要的是情。
“喜欢吗?”江寒眉峰上扬,目光深情如海,可容纳天地,顾微唇角嫣然一笑,江寒至情至性,无微不至,令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此生有他,足矣。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脸颊,明明是凛若冰霜,静似寒潭,却唯独对她关怀备至,如胶似漆。
江寒神情一僵,谄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难不成又被灶火熏黑了?你等我,我去洗洗就来。”
“没有。”
江寒端着小碗,正欲离开,就被顾微拉住了袖子,目光幽沉,望着被房门挡住的大雪,低声道:“江寒,我想出去走走。”
她是大家闺秀,但她不想成为金丝雀,笼中鸟,如果可以,她也想到处去看看。
听说江南的烟雨,随风飘扬,润置无声,如梦如幻,碧水青山,海域无边,峰菱重叠,如诗如画。
培养了多少年轻才俊,成就了多少诗人平生夙愿。
不过这只是她心底的想法,如今只要有江寒相陪,一睹眼前之雪,回望身旁之人,也就够了。
江寒握着她的小手,眼神疼惜,沉声道:“可是外面还在下雪,风大,你身子虚,容易着凉。”
她看着他,眼神深幽不定,迟迟不语。
像是默认,有些请求。
他沉下脸来,终是不忍:“好,那我陪你出去走走,这么多天都待在房里,确实该透透气,不过只能一小会。”
这话像是说给她听,实则是在宽慰自己。
见江寒同意,顾微眉眼带笑,搂住他的脖子,用她精细柔软的唇瓣在他的侧脸烙下一个肯定的回答:“好,我答应。”
江寒眉眼一怔,触手抚摸着被她吻过的脸颊,突然迟滞,虽然只是一瞬,却情意绵绵,让他沉沦于此,回味无穷。
房里的地龙依旧燃烧,待江寒回过神来,顾微已经穿着一件白色睡袍,从榻上起身。
正当她准备过去拿件衣裳,就被江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起身时,手掌轻轻用力一扯。
顾微一个不察,瞪大了眼眸,刚好落入他的怀里,双唇相碰,深情欲浓,激起胸口处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