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殿之前，一动不动。

在他面前，是金碧辉煌的金銮殿。龙椅之上，坐着一个稚嫩的小儿，身上穿着华贵的龙袍。

“相父，那皇伯父还在跪着。”

“那就让他继续跪着。”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陛下，我大楚乃仁义之邦，岂可滥杀俘虏？放过那群蛮夷，自可让万国臣服。”

“相父所言甚是。”那小皇帝说道：“皇伯父就会危言耸听，还写血诏给我，说我大楚风雨飘摇，百姓民不聊生，饿死了十几万难民。”

“陛下，这老王爷的话可不能轻信！他当初可是和先皇争夺过皇位的。”

“他这些话就是惑乱君心，企图让你调兵去边境，然后他趁机谋反。”

小皇帝若有所思：“我可不傻，那些百姓即使吃不上米粮，何不食肉糜？或是林间的狍子，熊掌都可以果腹。”

“亦或者千里从南方送来的荔枝。”

“陛下英明，实乃我大楚之幸。”

寒冷的风霜刻在脸上，一夜未睡的御林军，发现，那倔强的老王爷以颤巍巍起了身子。

乍看之下，这才发现，那老王爷的浮现一抹悲痛。

那些御林军望去，都忍不住脸上悲痛的脸色。身为御林军，他们各司其职，可对眼前的老王爷，终究是敬佩的。

寒风之下，赵诚朝着大殿拜了三拜，这才摇晃着身子转身回来。

一阵寒风吹过，老王爷剧烈的咳了一阵，白色的长袍沾满了鲜血。

束发的金冠不知何时掉落，只余下满头的白发，随风浮动。

连夜赶回的顾剑，心痛的上前，挣脱御林军的阻拦，直奔到赵诚的身边。

“王爷……”

“回淮扬城。”赵诚声音沉沉。

那些御林军都不敢阻拦，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

淮扬城小湖岛。

洛凡立于枯柳之下，当看到赵诚回来的时候，心中骤然勇气一抹酸涩。

那老王爷的面色又苍老许多。

“老王爷，您……”

“无妨的，昨日进京朝见，并未见到皇上。脑子里有太多思绪的事情，怎么想都想不通。”赵诚苦涩一笑。

顾剑眼圈微红，手指攥的咯吱作响。

看着赵诚这副模样，洛凡直接的心中一阵苦涩，在这世道，乱世忠臣可不好做。

他可以肯定，若是这大楚的最后一道脊梁倒下，整个大楚都会陷入混乱之中。

外有戎狄虎视眈眈，内有乱臣贼子祸国，年过古稀的老王爷要怎么救？

“我终究是低估了，那群乱臣的野心。”赵诚脸上浮现一抹无奈。

“我一直想要挽救这大楚过，可是现在看来，终究是异想天开了。正如同那江南六州的贼，哪一个不是被逼的落草为寇的？”

“老王爷都知道？”

“知道。”赵诚语气冷静：“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有些事情也无能为力。只希望这大楚能多撑一些时日。”

听着赵诚沉沉的声音，洛凡心情越发的沉重，只觉得有万千的怒意堵在心头一般。

“你且回冷月寨，这段时间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洛凡沉默的点头。

“至于我答应你的东西，一分不少的都会给你，即便朝堂不给，我赵诚照样可以给你。”

赵诚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凛然，隐隐带着一抹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