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2 / 3)

是要在适当的时机给殿下起个提点作用么?”

宇文砚瞥了他一眼,哼笑:“你倒很会说话,罢了罢了,起来吧,你这样为本宫着想,再让你跪着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裴凌利落起身,嘿嘿笑着:“殿下折煞微臣,能为殿下分忧,实属微臣之幸。”

宇文砚微微一笑,没说话,再次将目光放在悬挂的画作之上,淡声吩咐:“待会儿替本宫去一趟安国公府。”

裴凌:“是去找杭大人么?”

“不,”宇文砚目光清凌,“这回不找杭瑜,找他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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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裴凌来秦府走了一遭,思袅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待遇水涨船高,眼瞧着就要比肩秦筠姌。

秦晖一开始忙着和宁氏掰扯,没时间给思袅解释缘由。

府内知晓内情的人除了秦晖,便只剩下宁氏和秦筠姌。

宁氏这几天忙着和秦晖斗法,没功夫搭理思袅。

至于秦筠姌,她的心情比较复杂。

一方面,她放不下长久以来的高傲,还没完全扭转心理状态,以平视的眼光看待思袅,仍然觉得她跟以前一样,是一条低贱卑微至极的狗,打心底不能接受如此高贵的自己和这样一个卑贱的人嫁同一个夫婿。

另一方面,则是对未来的恐惧与迷惘。

她心里清楚,宇文砚真正想娶的人是思袅,她的太子妃之位,不过是乌龙下的产物。

对于宫里的女人来讲,没有宠爱无异于慢性自杀,她虽为正室,可这是皇家,不同于一般的王公贵族,可以凭借娘家势力和主母身份在丈夫面前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在皇家,先君臣,后夫妻,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自己。

她几乎可以预见嫁入东宫后的情景,那个贱人与太子殿下琴瑟和鸣,自己这个太子妃被闲置在旁看着他们恩恩爱爱。

这对从小受万众瞩目的她来讲,是绝不能接受的奇耻大辱!

她不敢也不愿意恨宇文砚,所以只能也只会对思袅恨之入骨,恨她怎么跟野草似的,杀不死烧不尽,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要来抢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种种因素之下,秦筠姌的心境正在历经巨大的转变,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间足不出户,别说遇不见思袅,就是遇见也不会有好脸色,更别提跟她细细道来其中隐情。

府内知情的三个人各有各的缘由不给思袅解释,于是思袅就这样稀里糊涂过了几天,与以前的日子相比,堪称天上人间的好日子。

五天后,宁氏气急攻心,突然病倒,严重到连床也下不了。

秦晖顺势夺了她的管家权,让自己的心腹秦怀家的接手府中事务。

思袅上午才听下面人说宁氏病倒,下午秦晖就派了人过来,请她去一间从没听说过的院落。

“步娇馆?”思袅皱眉,“怎么从没听说过府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前来禀告的是秦怀家的本人,闻言,笑道:“小姐,这步娇馆乃是沅夫人逝世后,老爷特地建来怀念沅夫人的。老爷对沅夫人的离去很在意,自打沅夫人没了以后,容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提沅夫人半个字,久而久之,这处院落便不再被外人知晓,只有奴婢,夫人,和几个日常给步娇馆打扫的下人才知府中有这么一处地方。”说完,还专门补充一句,“就连大小姐也不知道呢。”

思袅很想发笑。

这算怎么回事?

对她母亲用情至深,对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骨血却冷情至斯,可真够讽刺的。

不屑归不屑,思袅还是很识时务的。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如今这个局面对她十分有利,她自然不会傻乎乎去挑破。

何况她也有很多东西要问秦晖,便顺水推舟,跟着秦怀家的去到那个此前从未听闻过的“步娇馆”。

思袅到了地方才总算明白,府里平时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成百上千只眼睛,为何会对一座明晃晃的院落视而不见,原来只因这步娇馆——

是建在地底下的!

与其说这是一所宅院,倒不如讲是一座墓穴。

思袅站在秦晖身后,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墓碑,看着墓碑上“秦晖妻沅儿之墓”的字样,心中百感交集。

她并没有怀疑这是秦晖故意做戏,跟她打亲情牌,因为墓碑上面的字样一看就年代久远,且墓碑本身十分圆滑光洁,必是有人十几年如一日细细抚摸才会如此。

叹了口气,思袅哑口无言。

若说以前她还怀疑过秦晖对她母亲的真心,毕竟若真爱她的母亲,又怎会放任她受苦受难?然而现在,她不再怀疑,她确信秦晖对她母亲一往情深。

可这又如何呢?

她并未因她母亲的缘故得到过半分优待,想来她娘若在天有灵,见她活成如今这般模样,恐怕也要死不瞑目,恨自己走得太早,恨自己所托非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