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活了近二十年,什么时候遇到这种好事?
更何况那可是棉衣,他都不记得冬天穿棉衣是什么滋味了,他光想一想都激动得睡不着,就算棉衣是旧的,他也激动。
不怪他怀疑谢行之的话,就连谢行之自己心里也有些打鼓,万一人家易知青懒得打柴哄他的呢?
不过就算到时候易知青拿两件破烂来,他也认了,谁让他跟陆知青一样穷得置办不起过冬的棉衣呢!
有得穿,总比没有得穿强。
“你不会还想去磨柴刀吧?这外头黑不隆咚的,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陆怀安躺下来道:“没,突然想起来个事儿。”
至于什么事,他没说,谢行之也没问。
等其他知青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两人都没睡着,但也默契地没有提帮后院女知青砍柴的事。
这边易小秋也没睡,她在农场里指挥机器人种棉花呢!
还有要卖的鸡和鸡蛋都得提前准备起来,不过这都交给了管家,易小秋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日一大早。
易小秋昨天已经请好了假,她想着今天不用上工能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前面的土路今天格外热闹,喧闹声由高到低,最后热闹好像停在了在对面的打谷场上。
易小秋也躺不下去了,只好起身穿衣服。
等她再出来时,对面打谷场上已经围满了人。
原来一大早革委会的人把王老根两人送了回来,交给了是民兵团送张小花和王大力两人送去改造,连带着还有一个丁大山。
丁大山也跟在王老根后面,只不过脸色差极了。
王老根就惨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还破了不少,还被剃了阴阳头,鼻青脸肿的,一看是昨天经过了批斗游街。
张小花也没好到哪儿去,跟王老根一样的发型,满脸惶恐不安。
人群中,平日最嚣张的陈家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蹦哒,躲人群里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
陈洪平杵着拐杖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
至于他爹陈老头嫌丢人,压根就没出来。
王老根被两个民兵压着,跟烂泥似的,任由两个民兵拉扯。
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烂命一条,脸上带着几分无所谓。
张小花蓬头垢面的,经过昨天的批斗,在身体和精神的折磨下,竟有些胡言乱语了起来。
“我没有搞破鞋,我是被王老根强奸的,我是被强奸的……”
丁大山因为从家里出来,模样看起来跟周围看热闹的人没什么不同,他拿着包袱跟在后面,涨红着脸,他头也不敢抬。
别说,他一看到王老根的惨样,就怕得不行。
幸好当初高小文没有举报他。
说到自个媳妇儿,丁大山心里又是一紧。
这一去就是三个月,要说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头上的颜色会不会变绿。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静静地,也没敢吱声,只偶尔有一两个胆大的,小声的跟身边的人议论一两句,多的再也不敢多说。
这几年,大家都被搞怕了,看到革委会的人,下意识闭上嘴巴,这要是一句话没说好,那可是要被拉去批斗的,能不小心吗?
易小秋也没凑得太近,远远地站对面看了一会就准备回屋去。
路过前面的正屋时,被陆怀安给叫住了。
他神神秘秘地把易小秋拉到后院,扫了四周一眼后才开口道:“易知青,昨晚谢知青跟我说你们拿二十斤粮和棉衣棉裤换柴?”
“嗯,这是我和沈知青宋知青一起商量的决定。”
得到易小秋的肯定,陆怀安眼睛都亮了几分,脸上的激动肉眼可见,“那我现在就跟谢知青去砍柴!”
居然是真的,谢知青没开玩笑。
“先说好啊,柴必须够我们三个人的炕烧一个冬天。”易小秋提醒道。
“没问题!我昨天问林知青,你们那屋小,一个屋一千斤干柴就差不多了,我和谢知青利索点在下雪之前,可以弄到这么多柴。”
要他说,何必那么麻烦,冬天大伙都挤一挤更暖和,但这话他可不会说,她们要是真搭伙,那就不需要他们俩帮着弄柴火了,那他们过冬的棉衣从哪儿来?
易小秋几人从没有想过跟别人挤一起过冬,大家都有秘密,都默契的没提这一茬。
早上闹了一会儿,直到王老根他们都走了,看热闹的人才慢慢地散了。
易小秋收拾好要寄的东西,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了,迎面看到莫恒安看完热闹,往知青点这边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脸娇羞的姑娘,易小秋认得她,是孙桂芬。
她跟着莫知青做什么?
易小秋刚想说点啥,只见莫恒安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快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