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诅咒(1 / 2)

野狼裹着风雪,片刻而至。苍茫间,几十双透着冷酷红光的眼睛,如地狱的火焰恶灵,迅速逼近大家。没有撤退,没有慌乱,大家均出奇地坚定,自觉保持间距半米,围成了一个圈。持长缨在手,何惧苍龙,大家如百战百胜的战士静待着敌人。寒风刮在脸上,刀割似的痛,每个人的脸都通红通红的。片刻之后,怒吼声,打斗声,野狼的惨叫声,器械的撞击声,响彻山峰。

俗话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此话一点不假,铁管打在野狼的头上,砰砰闷响,但也只是一个趔趄,野狼丝毫不受影响,蹿起后继续攻击我们,仿佛我们曾经残忍杀死了它们的幼崽,与它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钟子和三眼挥动着三节棍,击打着野狼,他们不紧不慢,动作娴熟,棍棍精准,棍起棍落,击中野狼头部的闷响之声顿起。两人一左一右,如门神一般,表情冷俊,眼睛死盯着前面,嘴里不时发出怒吼之声。

我是真的服了,小小的三节棍,在他们手中成了大杀器,打得野狼嚎叫之声不绝于耳。我敢确定,他们一定是个练家子,并且师出同门。回想为齐艳的小男孩追魂那夜,打击黑猫之时,简直判若两人。当时,钟子和三眼攻击动作全无章法可言,如无赖街头打架,他们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对人高马大的狠人、粗人。

老六前后轮动着木棒,拼尽全力攻击着来犯之狼,木棒的顶端已经劈裂了,沁着狼血。老六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如同这群野狼抢了他女朋友一样,嘴里还不停嘟囔着,“想要六爷命,六爷可不是吃素的,六爷先要你们的命。”

关白的瑞士军刀虽短,但仗着锋利,对野狼伤害最大,刀刀划破野狼的皮肉,鲜血喷溅淋漓,染红了附近地上的雪,星星点点,如梅花一般。野狼似乎有些惧怕关白,尽量避开她,攻击其他人。

乌勒木吉手拿着蒙古长刀,有条不紊的砍劈着来犯之狼,血花飞溅,他前面的雪地被染红了一大片。

不知为何,野狼并没有攻击我,好像我是一个多余的透明人、一个看客;好像这场殊死的争斗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一个局外人。这让我即纳闷,又郁闷。纳闷的事之前在白鹿镇外的乱坟地,野狼并没有对我区别对待,相反,攻击得很凶猛,当时险象环生,至今我的手上还有野狼造成的伤痕;郁闷的是大家都在浴血奋战,我却像个闲人、外人,不能为大家分担一点压力,内心很不舒服。我的旁边是老六和关白,可能借了我的光,攻击他们的野狼也相对较少。

潘四爷很淡定,他站在圈中央,不时环顾四周,及时警示大家。对于我出现的情况,他也会费解,不知原因。

领队是一个城市长大的知识分子,虽然年龄长于我们很多,可能从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吓得不轻,他脸色苍白,站在圈中轻微颤抖着。

野狼不顾伤痛,拼命攻击我们,不死不休,好像今天一定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它们前扑后续,全没有了那次在坟地的怯懦。难道它们真是守陵的灵兽,知道我们要打扰墓主人的安宁。

野狼的攻击虽然凶猛,但大家攻守兼备,互相协助、提醒,短时间内未现颓势。

时间流逝,日已偏西,天越来越暗,越来越冷。如此下去,天黑之后,大家会很危险的,狼的眼睛夜视没有问题,我们却不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忧虑,我内心更是焦急,虽然大家打死了约有二十只野狼,可还有很多野狼。它们很狡诈,现在已经改变了战术,在我们外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绝大多数如狗一样臀坐在外围,少部分野狼轮番对我们进行骚扰、攻击。

我由衷地感叹,这些野狼的智商太高了,在没有绝对有利的情况下,围而不攻,频繁骚扰,静待天时,此群野狼的王简直就是中国古代战神。相传,战无不胜的蒙古人就是和狼学习的战略战术,今天看来,这是真的。

擒贼擒王,想想大战野猫群那次,要不是我深入猫群,打伤黑猫,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但孤身深入狼群太危险了。俗话说,猛虎还架不住群狼,何况血肉之躯。现在,狼不攻击我,不知道出了这个圈会不会也是这样,试一试吧,我拎起钢管,四下张望着,试图找到狼王的位置。四周茫茫一片,五六十只野狼环伺,哪只才是狼王?贸然行动,不能一击即中,必有性命之忧。就在我四下搜寻之时,潘四爷从怀里掏出一个漆黑发亮的三节棍,径直跳出圈子,迅速奔向远方。

看来潘四爷也是使用三节棍的老把式了,我判断极有可能钟子和三眼就是潘四爷调教的。

沿着潘四爷的行进方向,我举目望去。在茫茫白色之中,一块巨石之后,隐约露出一个白色的影子。没错,那是一只白狼,高大、威猛、狡诈,不细看很难发现,它一定就是狼群的王。

强者相逢勇者胜,白狼王冲出巨石,奔向潘四爷。几分钟后,潘四爷和白狼相遇了,瞬间战成一团,黑白相间,如滚动的太极。唯一庆幸的是,其它野狼没有加入白狼与潘四爷的战斗,它们静静观望着,似乎认为这是王者之战,不需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