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韩霖拿起电话就打给了苏澄德,听到是宪兵司令部找他,行动总队办公室的人也没有隐瞒,告诉韩霖说,苏澄德刚刚去火车站了,具体到什么地方出差,没有通知办公室。
苏澄德一定是去沪市了!
这家伙作为一处特工总部的行动负责人,这么重要的抓捕行动,肯定要在沪市坐镇指挥。
韩霖想了想京沪线的发车时间,判断苏澄德必然是乘坐三点钟发车的蓝钢快车,大约八点半到九点,抵达沪市火车站。而且他绝对不是一个人去,会带着行动总队的一批人。
至于为什么坐的是票价高达十块大洋一个人的蓝钢快车,道理很简单,这是出公差,有舒服快捷的蓝钢快车,他怎么可能选择普通火车?
给一处节约活动经费?呸!他有这样的觉悟吗?
“许寅正,我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今天晚上的八点半到九点半之间,从金陵开往沪市的蓝钢快车,一处特工总部行动总队的总队长苏澄德,将会带人到沪市,记住,找到他,跟着他,监视他,我明天到沪市和你见面!”韩霖说完就挂了电话。
许寅正和情报小组的特工,并不认识一处的苏澄德,但这样的突发情况,在情报工作中会时常遇到,事先不认识就找不出人来,那不是笑话吗?
之所以敢让许寅正监视跟踪一处的人,是因为许寅正是他在二处的嫡系力量,他一手栽培提拔的,对他的忠诚度非常高。
放下电话,韩霖来到了渡边一木的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公司二楼有这个日本间谍,也是
随着敲门声,里面很快做出了回应。
“煤炭联合会的那伙人,没找我们的麻烦吧?”韩霖问道。
“没错,是我从美国发来的货物,这次动用了家里的钱,也是我和美国商人的首次合作,不能不亲自到场,因为尾款结算需要我出面办理,等买卖循环运转起来,彼此之间的合作有了信任,就不用每次都去接货了。”韩霖说道。
“韩处长,您什么时候回金陵的?看来这次到平津办事,一切都很顺利,快快请坐!”渡边一木把韩霖请进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严。
“接货?贸易公司的业务?”渡边一木问道。
看来关东军特务机关和驻沪特务机关之间,并没有什么紧密的联系,津城发生的案件,渡边一木根本不知道!
“他们玩的这一手倒是很毒辣,我们刚刚打入金陵的煤炭市场,在金陵的影响力不够,基础还不牢固,那些数量最多的二批、三批和散户等,碍于他们的威胁,可能就会屈服,蓝先生,你可不能大意。”韩霖说道。
这又不是两国战争时期,没有那么多情报需要传递,至于在平津地区的事情,那里暂时归关东军特务机关负责,不是驻沪特务机关的势力范围,他也没兴趣知道韩霖经办的案件。
这种私下威胁批发商、煤球厂和散户的行为,是一把双刃剑,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会割伤自己,但不能否认,这一招在短期内,确实能起到很大作用,导致盛隆煤炭的销售锐减。
“你去忙吧,目前金陵这边一切平静,不但我们的煤炭销售业务势头良好,而且别的方面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渡边一木说道。
日本驻沪特务机关在策反韩霖以前,有过非常详细的调查,甚至认为韩霖的买卖,暗地里有领事馆人员的股份,对此,特务机关是乐见其成的。
“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案件,无非就是担心当地的复杂关系,会对案件处理带来牵绊。我也是刚回金陵,这不,明天又要出发去沪市接货,特意来公司和您打个招呼!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情找我,就给我的公司驻地打电话联系。”韩霖笑着说道。
“陈工博明确指出,矿业司的工作是针对全国的煤炭市场,出台规范市场的政策法规,不能具体干涉某个地方的煤炭市场经营销售,金陵的煤炭市场竞争是良性平稳的,矿业司的做法没有依据。”
“金陵煤炭联合会已经内部混乱了,有些人提议和我们开启谈判,划分市场份额,允许我们加入煤炭联合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大多数人反对这个提议,打算私下找批发商和煤球厂,阻止他们采购我们的货,毕竟煤炭联合会经营多年,威慑力还是有的。”渡边一木笑着说道。
煤炭联合会是黔驴技穷了!
“不得不佩服韩处长的先见之明,我听说他们找了实业部矿业司的关系,想要利用政策法规,重新获取金陵煤炭市场的控制权,私下排挤我们,可是矿业司把报告呈递给实业部长陈工博批复,当场就被他否决了。”
韩霖在沪市有家国际贸易公司,与美国商人和德国商人都有合作,这件事他是知情的。
“你也不要担心,我的煤炭买卖,随时都能得到帝国军部的扶持,资金绝对没有困难,不怕公司的流动资金撑不住。我做煤炭买卖这么多年,在这一行不是没有自己的关系。”
“你可能不